“去哪?”清文急问。
“医署。”
清文赶忙跟上,想了想又转回身,在姐姐藏钱的小柜子里拿出两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
桂花巷离武元医署不太远,只隔了两条街,两人一路小跑着来到武元医署。
到了武元医署还没进门就给惊住了,别说医署里头,就是医署外头的街面上也挤满了人在排队,都是带着家人来治病的,还都是差不多的症状,高热不退,昏睡不醒。
“怎么会这样?”清文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连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虽年纪小,却也知道一旦爆发大面积传染疾病会是什么后果。
若医署控制不住病情蔓延,又会采取什么措施?
清溪抱着清仪的手也微微收紧,向来平静的眼眸里聚起焦灼之色。
“清文?”一个穿着医署服饰的男人走到清文身边,一脸惊喜的看着他,“你是清文对吧?”
清文看了男人一眼,淡淡道:“许医员。”他记得这人,是外科那边的大夫,治不了姐姐这病。
“你姐姐呢?我们派人去青牛村找过你们,说你们搬走了,又去了诸记药铺,药铺没开门。”许医员明显很着急。
清文不知道他这么着急找姐姐做什么,只皱着眉指了指一旁排队的清溪,“我姐病了。”
许医员看过去,瞧见被高大男子抱在怀里的少女,面色大变,“你姐姐也——”
“也什么?”清文察觉到许医员语气中的不对劲,赶忙追问。
许医员看了眼左右,没在这里说,朝清溪招了招手,“你们跟我来。”
许医员带着二人走了侧门进去,没往闹哄哄的内科诊室那头去,径直去了冷清的外科诊室。
清溪将穆清仪放在诊室中的小床上,仔细帮她裹好被子。
许医员上前探了额头,又把了脉,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许叔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清文急得手直颤,小脸苍白。
许医员缩回手,叹了一息,转身朝清文问:“这种病究竟怎么传来的谁都不清楚,像是寻常寒症,可又比寒来得快,来得猛,用药也压不下去,就像你这姐这样,外边的人全是这样。”
许医员说完凝神盯着清文,“你可听你姐说过一个方子,你父亲留下来的特效退热方子。”
清文摇头:“没听说过,我姐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那你姐的东西,我能看看吗?”许医员问完,见清文一脸疑惑,忙又解释,“是这样的,先前你姐帮着诸记药铺送来一个病人,她当时留下几包特效退热药,说是你父亲生前研制的独门药方,确实于退热有奇效。”
清文此时慌得几乎六神无主,听许医员这一说,立马就要回去取姐姐的药箱子,那个药箱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从没问过,也没细看这,想来会有许医员说的这样东西。
就在清文转身要往外冲时,清溪一把将他拉住,“你姐醒了。”
清文跑回榻边,眼里含着泪,“姐,姐你怎样了?”他很想放声大哭,求姐姐马上好起来,他不想看到姐姐这样子,也不敢看到姐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