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师捏着药方的手微紧,唇角勾出一丝笑,“做得好。”
父女俩很快回到医署,迅速将药方开出去,并誊抄了一份预防事项,直接呈到王医官手中。
王医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见白医师开出的药方确实有效,立马就与县令大人商议预防之事,很快便在县推行,并由县令将药方和预防方案以武元医署白医师的名义呈至府城那边。
许医员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天,气得直冲白医师诊室,一把将签有白医师姓名的药方拍在白医师面前,“白医师,这药方怎么回事?希望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他是真气狠了,当时他心里着急回去给家人熬药,但也将药方来路与白雅娴及窦医员说得一清二楚,他们怎么能——
白医师扫了拍在他桌上的药方子一眼,眼皮都没抬,只淡淡道:“解释什么?这是我费心研制出的药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见过厚颜无耻的,可像白医师这样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是我从穆姑娘那里讨来的药方子,明明是穆姑娘开出的药方子,为何最后署了你的名?”许医员咬着牙根道。
白医师立时冷了脸,寒声怒斥:“许医员,话可不能乱说,这分明是我在家里熬夜研制出的药方,大家伙都知道的,你胡乱往我头上拐屎盆子,意欲何为?”
“大家都知道?”许医员气笑了,“你说的大家是谁?都有谁?”
这时白雅娴端着热茶进来,目光淡淡地扫了许医员一眼,嗤了一声道:“许医员莫不是见我爹得了上头嘉奖,心里嫉妒吧?”
说着放下茶杯,转目望着许医员,目露嘲讽,“可这嫉妒也得有个限度,不能因为嫉妒,就妄想将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或转嫁他人。”
许医员气得浑身发抖,他早该想到的,有这样的爹,就该有这样的女儿,他早该想到的,都怪自己蠢。
不对,当时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他说的话。
他扭头去看外边。
白雅娴嗤笑,“在找谁?窦医员吗?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许医员愣住。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窦明是白雅娴的表兄。
说白了,他们是一家人啊!
可不管怎样,他都要找窦明问个清楚。
做为大夫的良知,做为一个人的良知,他还有没有。
许医员找到窦明,窦明只垂着头,任他说什么都不回应。
“你简直就是浑蛋。穆家姐弟已经够可怜了,你们竟然还做出这种事,简直猪狗不如。我去找王医官,我就不信了——”
许医员转身要走,衣角却被窦明扯住,“不要去。”
“干什么?放开。”
窦明一脸痛苦,“不要去。你去了,就中了他的圈套,你会被赶出医署的。”
许医员微怔,“什么意思?”
窦明犹豫了一会才道:“白医师跟王医官说了,他这次出了大风头,怕是有人会嫉妒眼红,往他身上泼脏水,趁机上位之类的。”
许医员气得发抖,“他说什么,难道王医官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