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像今天这样动静大的情况,还是极少见的。
葛医师见穆清仪往惊闹的那头张望着,知道这会也问不到什么,只得叹着气起身:“我去瞧瞧。”
葛医师转身往人群那边过去,穆清仪想了想,将手中药材抛下,起身跟了过去。
人群此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正中间是那位年轻男人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年轻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托扶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老太太,脸色焦急,他扭头朝人群喊:“大夫呢?快来个大夫。”
白医师就站在一边,一脸幸灾乐祸,“你不是瞧不起我们医署里的大夫吗?这会叫什么大夫?”
“你——”年轻男人怒极,可这会也不是与之争口舌长短的时候,救人要紧。
站得远些的武医师看不过眼,犹豫了一下,终是走了过来,朝年轻男人道:“我先给搭个脉。”
年轻男人侧了侧身子,手却依然扶在老人的腰背处,以免老人摔倒。
武医师搭完脉问:“她哪里不舒服?”
年轻男人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武医师挑眉,一脸惊讶。
年轻男人解释:“我与她非亲非故,只是今日在街上见她行走困难,身边也无人照看,这才送她来医署。”
年轻男人这话一出,众人看他的眼神立马变得尊敬起来。
便是武医师也露出钦佩之色。
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
不说这些普通百姓,便是他一个医师,也未必能做到这样。
“嗤——不会是你不想给老娘花钱治病,故意假装是路上捡来的吧?”白医师在一旁嗤笑出声。
这话一出,众人看年轻男人的目光又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白林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年轻男人冷哼,“内心阴暗的人,看事看物乃至看人都以己相度,自己是那等污糟不堪之人,还道别人也和你一样?”说完,他转脸朝武医师道:“我与这位老夫人虽不相识,此时她一时有难,我既与她遇上,便是冥冥注定,她的一应诊金药费,我自会承担。”
武医师忍下为他道一声好的冲动,温声道:“公子大善。这样,病人昏迷着无法下诊断,我先给她扎一针,待她醒来再说其他。”
年轻男人点头,“应是如此。”
武医师取来药包为老人扎针。
不一会,老人醒转,眼神有些迷茫。
“老人家,你看得清我吗?”武医师在老太太面前挥了挥手。
老太太的眼珠随着手摇摆的方向动了动,点头:“看得见。”
武医师又问:“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指了指头,“头疼,胸口也闷,晕得很。”
武医师问:“疼多久了?怎么疼法?”
老太太喘着气,“经常疼,一阵一阵的,有时只是晕,晕得天旋地转的,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武医师听着这话就知道老人得的是老年眩晕症,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得这种病,尤其是跟人吵架后,症状会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