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当然护着她说话。呵——剖腹取子术只是外科手术中极寻常的一种?我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你们呢?你们听说过吗?”男人转过身,朝百姓们问。
百姓们纷纷摇头,“没听过。”
“闻所未闻。”
“是啊!只有死了的妇人才能剖腹取子吧?这活着就给剖了,那孕妇得受多大罪啊?”
“岂止孕妇,那孩子也不知如何了,说不定身上尽是刀口子呢。”
王医官怒道:“你们有功夫在这胡说八道,怎就没功夫去瞧一瞧那对母子呢?人就躺在那里,究竟如何模样,你们一观便知。”
那年轻男人道:“我正有此意,无论我媳妇如何了,我总得接她回家,跟你们的账,我们慢慢再算。”
穆清仪突然伸出手,将男人拦下,“本来是可以接她回家的,但现在不行了。”
男人面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穆清仪道:“你刚刚说我是巫医,又不断往我身上泼脏水,极尽威胁之能,我此时怎能放心将刚刚救回性命的病人交给你?”
男人大怒,“那是我媳妇,你敢扣人?”
穆清仪冷声道:“现在知道是你媳妇啦?先前拿她作饵,不顾她死活将之丢在医署门口诱我救人时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如此丧尽天良,谁知你会不会为了讹我将人带回去后又想法弄死她,再将脏水泼在我身上,我到时可不就被你套进去了?”
男人面色大变,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死丫头,三言两语便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所有计划都说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我堂堂男子汉,怎会做这种事,我——”
穆清仪摆手,打断他,“不要再说这些虚情假意的废话,这里没有人会信你,你走吧,七日后来接人。到时你最好带个大夫来,让那大夫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你妻子诊看,若有不妥,我自会负责。可若没有不妥,出了这医署大门,便别想着再回头讹我。”
男人哪能想到她竟敢当众强留人,心头怒火一起,吼道:“我看今日谁敢拦我接人。”说着便冲上前要推开穆清仪。
若是从前,穆清仪这身子骨,哪里经得住一个力壮青年的推搡。可此时的穆清仪,自打开始练内功手,力气一天比一天大,虽然没有什么好看实用的招式,寻常人想推动她,却是不能。
男人也没想到,他这猛力一推,竟然没将人推动,眼前这丫头,看着可是个纤弱的主啊。
他以为自己刚刚力气没使对,便再次冲上前,用尽全力去推。
这一次,穆清仪没有站在原地让他推,而是微微侧身,一手抓住伸过来的胳膊,一个过肩摔便将人远远摔了出去。
老太太见儿子被打,哪里忍得住,脱了鞋便拿鞋底子上前要抽人。
王医官悄悄伸了一脚,老太太人还没到穆清仪跟前,便摔了个狗吃屎,脸着地,嘴巴狠狠磕在地板上,生生将一颗大门牙给嗑掉了,吐出一大口血沫子,疼得哇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