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底线说到底也不过江有汜三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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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雪是越下越大了。
那日积雪实在是太厚,踩下去便覆盖住整只脚。
落耳皆是软雪被踩踏的嘎吱声,温却鱼手握三两塞给她的暖炉,懒懒地斜倚在门边看雪。
自那日过后,她原以为宋与谙不会再来。
可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隔三差五的就往这边跑,有时候带着烤肉有时候带着点心。
放下东西也不走,就赖在那里和她说话。
“京城这冬天着实是久了些,你看外头那雪厚得可以砸死人了,等天气暖和一些,我带你出去看鹿好不好?”
“你还记得经常在我们门口行乞的那个老人家吗?那时你说过觉得他很可怜的,他现在开了个点心铺,那些点心可好吃了,我明日再给你带一些!”
温却鱼不理他,她只抱着小狐狸看外头白茫茫的雪。
宋与谙一点儿尴尬都没有,继续絮絮叨叨。
“其实风月阁的姑娘真的不怎么样,酒楼的酒也不怎么香,甚至没有你家那墙头舒服。”
他笑了笑,站了起身,不知从何时起,他再也没有在她面前穿过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要么一身白衣要么一身黑衣,要多素雅有多素雅。
宋与谙边往外头走,边笑道。
“凝霜,来年春天,如果有机会,陪我去捉鱼好不好?我还从未和你一起捉过鱼呢。”
“倘若有机会……有机会……”
声音连同人一起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皇帝病重的消息是半月后传到温却鱼耳朵里的,她窝在床上看着半斤三两手忙脚乱地往火盆里添着柴火。
屋外传来敲门声,守门的小厮问对方是谁。
那人沉声说了句太子殿下宫中之人。
温却鱼连忙让人进来。
四七见到温却鱼只说了几句话。
他说,陛下病情近来愈发严重,可殿下如今生死未卜,东宫却一日不可无主,陛下便留下一纸传位诏书待三日后公之于众,大殿下和淑妃娘娘近来乐得合不拢嘴,这宫中之事向来传不得外头,殿下不在,四七得让您知晓这些情况。
温却鱼握着暖炉的手顿了顿,眉眼间有些疲惫,她点了点头,极轻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三日后,京城的雪停了下来。
温却鱼站在屋前听到一声重过一声的马蹄声,将军府的侍从匆匆赶来将温却鱼带回了府中。
他们说,小姐,京城变天了,老爷让我们接您回去。
回将军府的一路上都格外寂静,哪怕是行驶到城区也听不见什么声响,温却鱼有些狐疑,抬手想要掀开窗帘,却被外面的侍从给制止。
“小姐,外面凉。”
温却鱼兴致本就寥寥,闻言也就松开了手。
手中的暖炉袅袅冒着雾气,小七整只狐狸缩成一团靠在暖炉较近的位置。
它似在自言自语般喃喃道,“虽说是我们安排的剧情,可未免也太虐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