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时空之殇 （下）

甚至可以看作有着各种神奇功能高级机械体，但光脑自也有其极限，比如穿墙而过这种超级星舰才具有的高级空间技术，光脑辅助人体下，便做不到。

    乐晨拧了下把手，门没有上锁，在秘书台的女秘书低头看文件之际，乐晨猛地拧门进入，又顺手关上了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在光脑辅助下，真的就是眨眼的时间，便是那女秘书在看，不留神的话，怕也注意不到。

    窗前的雅姒却猛地转身，怔怔看着乐晨的方向。

    乐晨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是先现身还是先说话？如果她受到惊吓，倒是可以瞬间制伏她，但这样的话，如何取得她的信任套出她的话，却是个难题。

    这时却见雅姒自嘲的一笑，低声幽幽道：“怎么可能呢，是我产生了幻觉吧，怎么可能是他呢？”

    乐晨立时如遭雷击，雅姒的话语，却是艾克斯拉大陆语，而不是梅地亚星的帕瑞纳德语系语言。

    “姒夫人？是你吗？妇成好呢？”乐晨再忍不住，轻声的问，他没有现身，同时将发音效果调整到了自己以前肉身的频率，他现在的声音，和在艾克斯拉大陆一模一样。

    “啊？是，先生？”雅姒呆住，看向了乐晨方向，又呆呆道：“我，我不是幻听吧？”

    乐晨这时慢慢现身，不过外貌身形，都用全息模拟成了他原本肉身形象。

    “先生？！”雅姒惊呼一声，呆呆看着乐晨。

    “是我，你，你怎么来了这里？”乐晨实际上，仍然站在了安全距离，面前的姒夫人，在这里，最起码生活了一年时间了，比自己早到了一年，如果真是姒夫人，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她脑中被植入的光脑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呆呆看着乐晨，姒夫人眼里，突然泪水淌落，她整个人好似也没了力气，慢慢瘫坐在地，“我也不知道，先生，这里是哪里？是哪里？”泪水一个劲儿落下，她呜咽着，甚至都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乐晨无奈，但心下却也松了口气，姒夫人还是那个姒夫人，所以才会如此，想来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必然是一直在强撑，她的心里，怕是惊恐的很，在见到自己的瞬间，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整个人也几乎崩溃。

    乐晨慢慢踱步过去，在姒夫人面前盘膝坐下，柔声道：“好了，你放心，现在我来了，你安全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到艾克斯拉的！”

    “艾克斯拉？”姒夫人怔了怔，随之泪水再度涌出，“艾克斯拉，怕已经没有了，那里毁了，什么都毁了……”

    啊？乐晨一呆，“怎么回事，你，你跟我说说。”

    “嗯，我，我想想，要怎么说……”姒夫人抹着泪，突然俏目又直勾勾看着乐晨：“先生，真的是您吗？我，我不是在做梦？”

    “是我！”乐晨有些无奈。

    “嗯，是，是。”姒夫人又忙收回目光，水汪汪大眼睛，渐渐有一层迷雾，好似，在回忆着什么，“自从您，您突然消失后，我，我就一直和妇成好她们生活在一起，日子很平淡，我们平常聊天，也都是在聊您，妇成好经常哭……”姒夫人说到这里，啊了一声，慌乱的道：“您，您不喜欢听这些是吗？”

    其实听姒夫人的话，乐晨心里也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想也知道，自己突然离开，带给妇成好三个思维单纯的女孩儿的打击。

    “说吧。”乐晨轻轻叹口气。

    “嗯，我，我说重点……”姒夫人抹去眼角泪花，回忆着一幕幕，轻声道：“大概过了一年多，突然有一天，我们四个，我们四个被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见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一个奇怪的光球告诉我们四个，您是统领着亿万个大陆的尊敬的大皇帝陛下，我们四个，作为您的侍女，可以进入侍卫团什么的，它还说了好多奇怪的话，我都听不太明白……”

    乐晨微微点头，不消说，那光球也是老卡了，但姒夫人及妇成好被批准进右侍团，既不是老卡的权限，老卡对这些也不关心，想来是右侍团团长布兰琪请示了枢密院之后的决定，给她们植入光脑，老卡只是执行者。

    看来打通从第二帝国边境到艾克斯拉大陆通道的时间比原来估计的快，艾克斯拉大陆一年多时间，也就是真正的时间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后来我就昏昏沉沉的，和妇成好三个人也分开了，直到有一天，在一个特别美的地方醒过来，那个一直咔咔咔的声音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前的适应期，要等一个月才能融合什么的……”

    乐晨再次点头，是光脑激活前的适应期，艾克斯拉大陆条件有限，姒夫人及妇成好应该是劳斯莱斯号临时建造的融合观察室了。

    “我就这样每天在那里闲逛，好像，什么烦恼都忘了，可，可是突然有一天……”姒夫人眼神里，露出几分惊恐，“突然有一天，好像天崩地裂一样，我那天才知道，我眼前的美好景物都是假的，突然就都碎了破了，我看到，我站在黄沙里，不远处，是圣城，可是，又好像不是，什么都是撕裂的，都是折叠的，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恐怖，圣城，圣城好像一幅画一样，被，被撕碎了，先生，我没有说谎，真的是那样，真的是好像一幅画，然后突然一片片碎了！”

    乐晨却是呆呆的，姒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描述自然不会刻意往谎言上靠拢，是以她说的必然是真话，而她所说的景象，毫无疑问，是艾克斯拉大陆所在的空间，突然坍塌所致。

    “黑洞坍塌，影响到了这处空间，来不及接你，送你到安全裂缝，以后靠自己！”

    “这是，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那个光球的声音，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可是这句话，好像一直在我脑海里，我怎么都忘不了。”姒夫人呆呆的，想起了当初那可怖的景象，泪水再次涌出。

    乐晨原本正心如刀绞，空间突然坍塌，明显没被老卡及劳斯莱斯号观测到坍塌的迹象，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变，不知道劳斯莱斯号如何了，听姒夫人的话，倒稍稍松口气，不管怎么说，劳斯莱斯号还来得及传送姒夫人到安全裂缝，那就是还有夺过灾变的可能，但想来当时劳斯莱斯号要瞬间关闭所有系统，所以不能同时将姒夫人传送回舰上。

    黑洞坍塌？乐晨微微蹙眉，艾克斯拉大陆是个独特的空间，哪里有黑洞了？难道，是数万年前这亚汗星系黑洞崩塌影响到了那处空间？艾克斯拉大陆空间和亚汗星系，虽然不在一个空间，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比如这个宇宙时二维的话，艾克斯拉大陆和亚汗星系维度不同，但处于同一个经度上。

    至于安全裂缝，空间坍塌和三维地理概念的天蓬地裂不同，虽然空间坍塌会产生许多破坏力巨大的漩涡，但同时，又有一些裂缝实则是极为安全的，甚至不用任何防护的普通人就可以轻易通过，从一个空间莫名其妙进入另一个空间，帕瑞纳德文明曲速技术的起源，就是观测到了这些空间裂缝的存在产生的理论基础，曲速引擎，形象的讲就是一种空间折叠技术，是以可以超越光速从空间的一个点抵达空间另一个点。

    “你是一年前来到的这里？”乐晨突然问。

    姒夫人轻轻颔首，又小声说：“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李爵士，当时他在医院的病房，我突然在病房里出现，他还以为我是要带他上天堂的天使呢，后来，我给他讲了我怎么来的，当然，可能大部分都是假话，他听得特别感兴趣，而且，他自始至终都以为我是天使，迷失来到了这里，他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假装和我成亲将全部财产留给我，他说感谢我帮他度多了最彷徨无助最害怕的那段日子，是我，让他知道死亡并不可怕，可能还有另一个玄妙的世界在等着他，他还说，他将所有财产留给我，是希望我在寻找回家的路时，能有足够的资源让我支配……”

    乐晨默默点头，他没太仔细听姒夫人和李爵士的事情，而是在琢磨姒夫人却被自己早一年时间来到这里，如果算上艾克斯拉大陆时间，那就是自己和她分别后，她又经过两年和自己相见，而对自己来说，却没有几天，不过艾克斯拉大陆本来就和帕瑞纳德宇宙在一个时空，其崩塌后产生的空间裂缝实则是一种时空裂缝，比自己早一年出现在梅地亚星并不奇怪，就算早个几万年晚个几万年，怕也没什么稀奇的。

    那么，劳斯莱斯号呢？

    就算劳斯莱斯号躲过了这场巨变，也寻找到了可容它通过的安全裂缝，但，时空的另一端，又是哪里？是几万年前的亚汗星系？还是时间难以确定的另一个不明所在？

    乐晨的心，突然沉沉的，好似是第一次，劳斯莱斯号遭遇这样的凶险，或者说，对劳斯莱斯号来说或许安全无虞，但等待它的未来是什么，可就真的难以估计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这里说的话和我说的不一样，但我说出话来，就是这里的语言，而且，我也认识这里的文字，先生，这是为什么？是，是您的那位光球仆人为我植入了魔力吗？好像是，它说过要给我植入什么……”姒夫人又不解的问。

    乐晨点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光脑虽然未被真正激活未和姒夫人真正融合，但基础的如宇宙语系统，还是潜移默化的有了功效，而且，这种老卡监工的高级光脑只有帝国最高层及自己的亲信侍卫才会被植入，是以，对自己的光脑有特殊的识别效果，所以在自己不设防扫描整个大厦时，姒夫人才多少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又因为光脑没激活，所以她也就发现不了自己。

    “你帮我找个安全的房间，要密闭的房间。”乐晨现在，无暇顾及姒夫人的感受，他在想的，只有劳斯莱斯号。

    “好！我去准备！”姒夫人抹去眼泪，站了起来，她终于遇到了曾经世界的故人，在倾诉完所有的彷徨和无助后，终于又慢慢恢复了冷静。

    “就这里吧。”乐晨指了指办公室的洗手间，“隔音效果还好吧？”

    “嗯。”姒夫人点头，很不解的看着乐晨。

    “如果发现我的尸体，别害怕，给我处理掉，过几天我还会来找你！”说着话，乐晨大步进入洗手间，里面空间很宽敞，大大的浴池怕坐得下五六个人，乐晨看了看下水系统，便往里面一躺，手一伸，立刻握住了一个寒光闪闪的匕首，自然是全息模拟而成，他猛地将匕首向自己脖颈插下。

    劳斯莱斯号的境遇，令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必须要尽快取得和法身的联系，而现在，也只有自杀一途，如果不能成功回到法身而是又夺舍别人的躯壳，那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嘭”，全息模拟的匕首在接触脖颈的瞬间便消失，却是变成乐晨紧握的拳头在自己脖颈狠狠打了一拳，疼的乐晨倒吸口冷气，随之无奈坐起，显然光脑就算是静默状态，但分析到模拟匕首可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却是自动取消了全息模拟。

    想了想，乐晨起身，走出洗手间，来到外面看了看，就去会客区域的茶几上拿起水果刀走回了洗手间，再次带上门躺进浴缸，将水果刀猛地向脖颈插下，无声无息的，水果刀就好似陷入了棉花里，刀尖到了脖颈处，再刺不进去。

    显然，光脑自动启动了防御系统。

    乐晨微微蹙眉，略一沉吟，便用水果刀再手腕上一抹，手腕一凉，倒是被割开了一道伤口，但等乐晨想更进一步想里面抹时，却再次感觉到了那棉花似的屏障，想割破大的血管看来也是不行。

    看着手腕处的小伤口，乐晨欲哭无泪，这个小伤口，根本就不淌血的，一抹血痕，再无其它，想流血而亡，这怕不得等几万年？而且，这也是玩笑话，也就一两天，怕伤口就愈合了。

    光脑完好无损的状态下，却是自杀都不可能。

    老卡这个定制款光脑，偏生多了这许多无用的判定。

    乐晨心里嘟囔，但也知道，自己植入的光脑，老卡只怕真的是做的无懈可击。

    当然，遇到时空漩涡，自己被裂缝收割就是另一回事，但在这个星球上，就算自己想死，怕也没东西能击破光脑对自己的保护而对自己造成死亡性的伤害。

    ……

    好半天之后，乐晨悻悻的走出了洗手间，却见姒夫人，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这方，自己走出来，姒夫人忙缩回目光不敢再看。

    “带我去个医院，尽量多的抽些我的血。”乐晨说着话，意念一动，就将身上的模拟效果去掉，却是变回了自己最新躯壳的模样，说：“我在这里是这个形象，不用怕。”声音也变成了“大虎”的声音。

    姒夫人怔怔的，小声道：“可是，您一直是您啊……”

    乐晨微怔，随即知道，姒夫人植入了侍卫团光脑，虽然未激活，但感知自己时，还是感知的自己光脑的本质，见到的，就是自己植入光脑时的形象，这种本质的联系，也使得在自己亲信面前，不可能有人能仿冒自己。

    微微点头，乐晨道：“嗯，带我去医院吧，另外，不要让人看到我。”

    ……

    悬浮式飞机，同样是太阳集能板供能储能，驾驶舱两人，客舱能坐四五人，比地球直升飞机的空间略大，而且极为平稳，这就是梅地亚星最富有阶层才能拥有的飞行交通工具了，梅地亚星没有打飞机，只有这种悬浮式飞机，而且数量稀少，因为这种飞机，制作困难，每年全球也生产不了几架，都属于特殊定制，客户无一不是富有商人或独裁式政客。

    不过这种飞机坐起来很舒服，平稳无比噪音极小，只是速度比较慢。

    当飞机在数十米空中穿过一条银带似河流时，乐晨做了个手势，姒夫人便拿起通讯器，命令简练：“停。”

    飞机便悬浮在半空。

    乐晨拉开窗户，从血袋捅破，任由鲜血洒下，这是刚刚从他身上抽取的，大概抽取了不到一千毫升，就再抽不出血液来了，被下达特殊命令的医生虽然奇怪，但也松了口气，毕竟一直抽下去，被抽血者死亡后，他很难说以后会不会东窗事发被追责，哪怕是来自雅姒夫人秘书室的命令，哪怕被抽血者真的是自愿的。

    乐晨胳膊上，也抹了许多自己的血，姒夫人转过头，不敢看。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先生，飞机快没电了！”姒夫人小心翼翼说，虽然出发前是储满电状态，悬浮飞机也一直以低功率运转，更没往高空飞，但两个多小时了，电源器已经开始报警，必须就近降落了，幸好附近就有储电站，可以快速充电，实际上，这种悬浮飞机的太阳集能板提供的能源聊胜于无，若等它储满电，怕要十几天时间，然后飞行几个小时能源便会耗尽。

    “回转吧。”乐晨无奈的叹口气，如果301舰在这个星球上，这些血应该已经能令蜜妮安的禁锢感受到而令301舰的成员们都苏醒了吧，感觉蜜妮安分解出的能量其实不仅仅在保护301舰成员，从第二次遇险看，甚至可能成为了301舰成员身体的一部分，只是，她们还不知道如何运用这种能量而已。

    劳斯莱斯号不知在何方，又寻不到301舰，回去的路上，乐晨有些意兴阑珊。

    飞机降落充电，姒夫人偷偷瞥着乐晨脸色，想说什么，又不敢。

    “看来，短时间内，咱们要相依为命了！”乐晨轻轻叹口气，又道：“这里距离我的世界并不远，属于一个被遗忘的星球，嗯，现在你应该知道星球是什么了吧？”

    “是，这段时间，我查了很多资料。”姒夫人小声说。

    以姒夫人的性格，在这陌生之地，她又怎么会不想方设法生存下来并活的更好？乐晨微微点头，又道：“这里的科技水平，暂时我还回不去，只能等人救援，当然，我自己也会再想想办法，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安全倒是无虞。”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姒夫人小心翼翼的说，她见过乐晨之能，知道这个人多可怕，更莫说，后来他的属下来到，自己经历的种种，迷迷糊糊好像见到了那浩瀚星宇中密密麻麻的战舰集群，而他的属下说，这位巫师先生，是什么亿亿万星球的大皇帝，那真的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嗯，帮我安排个住所，再往我银行卡里转些钱。”乐晨说这些话时也有些无奈，但若自己不吩咐，姒夫人必然想不到这些，也不敢做自己没吩咐的事情。

    “是，先生，我把冰晶集团的股份都转给您……”话音未落，姒夫人忙掩住樱桃小口，急急说：“是我想错了，您，您怎么会在乎这些东西……”

    乐晨笑笑：“生活在这里，柴米油盐需要解决，然后，再想办法怎么离开，不过那些股份就算了，在这里，你应该会感觉比在艾克斯拉大陆生活强得多吧，这里对你而言，大概是天堂了，所以，等我离开之日，你留在这里生活也很好。”

    莫名奇妙来到这个地方，又接触到好多好多不明白的东西，这一年来，姒夫人脑袋里塞进的新奇古怪的知识和爆炸一样，而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不确定性更令她没有丝毫安全感，只是，便是莫名其妙成为这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她却终日忐忑度日，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直等到今日重新见到乐晨，她第一次如此安心，回想现今生活，比起在艾克斯拉，可不真的如同天堂一般？

    但听乐晨这么说，她好似吓了一跳，忙小声道；“不是的，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的，作为先生的司隶奴，我自然要跟着先生走，除非先生抛弃我。”

    乐晨无奈摇头：“你呀，行了吧，还司隶奴呢，几次三番的要杀死我，若不是我还有点小本事，可不知道死在你手里多少回了，现在你肯定也在琢磨，巴不得我快点离开这个星球，把你抛弃了吧？”

    “那是，那是以前我以为先生是我仇家派来的，我，我也根本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想的东西，现在想想，是那么的渺小……”姒夫人顿了顿，叹息道：“其实先生根本都不在意我做过什么，生和死，在先生眼里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吧？我呢，就是个小蚂蚁，就算曾经想咬您一口，您又怎么会在乎？我是惧怕先生还是尊敬先生，对先生来说，也根本无所谓。甚至先生对我的莫大恩惠，对先生来说，也根本没想过。”

    乐晨笑笑，知道姒夫人这番话倒真是有感而发，是她的真实感受。

    “所以，我这只小蚂蚁，真的想跟着先生，去见识下我从来没见过的世界，我知道这只是妄想，但不直达为什么，今天想说出来。”姒夫人幽幽叹口气，说：“先生今天也是第一次和我说了这许多话，是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我这只小蚂蚁，知道先生是多么可怕的巨人吧。”

    乐晨看着窗外，并不作声。

    姒夫人便也不敢再说，只有钟表，在滴答滴答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