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微眯着眼,望向神龛中的塑像,有那么一瞬间竟思绪飘飞。
神龛内金身周遭,雾气氤氲,塑像脸上金光大盛,陡然间从其眼中射出两道金芒。
金芒凝而不散,倏尔化蝶。
那蝴蝶翩然起舞,如遗世而独立,翅膀轻轻一扇,其身下一条似青似白的巨蟒,登时寸寸俱断,化作碎片纷飞,飘落。
整个过程仙气氤氲升腾,道蕴盎然,颇有一股逍遥自在,汪洋恣肆的超脱感。
陆修远看得心神为之一震。
眨了眨眼睛,再望过去,却发觉,供桌后神龛内,南华真人一手抚书卷,一手捋颌下胡须,对着自己笑。
“陆公子,陆公子......”权老道在一旁拉着陆修远衣袖,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应答。
“嗯~”
陆修远回过神来,使劲的眨眼睛,却发现塑像还是那个塑像,仿佛刚才发生的全是臆想。
但那种使人仿若身处其间,触手可得的真切感,可做不得假。
“庄周梦蝶!”
陆修远心神一颤,怪不得眼前这小南看起来跟先前判若两人。
原来是庄子他老人家显圣了。
任山母那妖妇神通广大,什么摩呼罗迦,大蟒神,也绝挣脱不了庄子的藩篱。
陆修远朝着庄子塑像微微鞠躬。
权老道见呼喊陆修远无果,又望了一眼神龛内塑像,一股豪情自肺腑内油然而生:“该死的妖妇,我定然与你势不两立!”
“我决定,明日一早便启程出发,布置奇门遁甲之阵,她山母那妖妇不是要将阴葵山,乃至安源镇布置成死门吗?
我就偏不服,非要逆天而行,演绎交错,将这死门扭转成生门!”
权老道握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梨黄色长裙少女,似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化作残卷,落在了塑像右手的书卷上。
“什么?你说什么?”陆修远看着此刻豪气冲天的权老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遇见妖邪第一时间夺路而逃的,怕事老头。
“我说,我与山母那妖妇不两立,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权老道眼神坚毅。
“哦?摩呼罗迦?大蟒神?那可是盘山而居的凶残大蟒蛇!”陆修远说道。
“啊这......”权老道刚才的豪情壮志登时烟消云散,又化作苦瓜脸,但他一望供桌后面的神龛,又鼓起勇气来:
“陆公子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什么摩呼罗迦?什么大蟒神?不过是佛家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
这安源镇只有一个真神,那就是南华祖师!莫说是大蟒神,就是条真龙,来了也得给我盘着!”
“好!很好!”
陆修远重重的点头,“那两日后,我们一起势必要诛杀那妖妇。”
“哎~”权老道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先前吹牛吹大了,连连退开几步,拉开与陆修远的距离,“斩杀山母那妖妇,陆公子你神通广大,一人足矣!我就......”
“我就远远的在山下为你助阵。”权老道脸不红心不跳,很无耻的说道。
“那你先前喊那么大声?”
“我在山下的作用,也不一定比你小。”权老道捋着胡子,“刚才不是说了么,我要施展借助南华经施展奇门遁甲之术,将山母那妖妇在阴葵山,安源镇掠夺的气数,尽数拿回。”
“《南华经·内篇·逍遥游》可就是讲的这个事情,上古时期的宇宙观,以及上古时的天文和历法,以鲲鹏寓意变化,所游无穷,那正是指八门可以相互化解、运筹。”
“我可以使用天干和地支,在气运上破了她的势,那样她必然元气大伤,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权老道一脸郑重的交代。
陆修远:“......”
原来不共戴天,势不两立是这么个方法!
“天干?地支?我不是记得这残卷少了前面的十天干,还有地支中的丑么?你怎么布阵?”
陆修远望着腰间玉珑,想起一事。
“啊!?哎呦!”
权老道一拍脑门,如丧考妣,满腔热血登时被扑灭:“祖师原谅!弟子先前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胡乱妄言,实在是罪大恶极,实在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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