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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爹,您听我说完啊。”眼瞅着老头子连揍人的兴致都没了,李昊连忙解释道:“这事儿陛下已经知道了,而且也处罚过了,太子因为大不敬被打了一顿板子,禁足三个月。孩儿因为不是主谋,又深得陛下信任,所以临危受命,出使西域各国。”
“放屁,你不是主谋?你深得陛下信任?你……,你这逆子……,列祖列宗在上,我李靖对不起李家,对不起你们啊。”
受了太深的刺激,李靖方寸大乱,语无论次。
通过北伐一举奠定军神地位的李靖大佬怎么也没想到,前后就这么月把功夫,李昊就在家里惹出这么大的一桩祸事。
回家之前的种种喜悦之情还没来得及跟列祖列宗分享,就要面临被抄家灭族的境地。
李昊这个罪魁祸首眼见情况不妙,不敢继续在家里待着,给自家老娘打个眼色,趁着老头子不注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当然,李昊绝不承认自己这是心虚,他只是想要避免老头子在心智尽失的情况下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大义灭亲之举罢了。
……
东海之上,一直庞大的船队破波斩浪,逆风而行。
战船之上,火炮、床弩林立,所过之处,无论是新罗还是百济,亦或倭国、高句丽,无数船只停靠避让,同时打起黑色腾龙旗。
大半年时间,大唐远洋水师彻底控制了这一片海域,凡不挂黑色腾龙旗者皆为异端,虽远隔千里,吾必诛之。
不过话说回来,黑色腾龙旗也不是谁都能挂的,不交保护费、通行费、垃圾处理费、海洋资源使用费等一应费用者,无权使用该旗。
对,就是霸权主义了,你能怎么着。
不服?憋着!不忿?忍着!
想去告状?
行,先把上述各种费用交了,否则片帆不得下海,管你是什么使团也好,商团也罢,见一队灭一队。
交了钱的,爱哪告哪告。
自从五艘装载六十门火炮的巨舰入海以来,远洋水师在长孙冲、程处默、李震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鼓动之下越来越膨胀,航线由最开始的百济沿海拓展到了高句丽与新罗,甚至就连倭国附近,也时常会去巡视一圈。
当然,对于那些交了钱的,大唐远洋水师还是很宽容的,在东海通行无阻不说,危险海域甚至还能享受水师巨舰的护航,万一遇到个海盗之类,水师还会包赔各种损失。
另外,悬有黑色腾龙旗的商队在罗州码头还可以享有免税、免检等政策。
这两条政策一出,别说东海,就连黄海,南海的一些‘商队’也开始向罗州码头聚集,仅半年时间,罗州码头就一建再建,经历了三次扩建,成了东诲最大的自由贸易口岸以及黑市。
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南海过来的‘商队’其实说白了就是换了一身皮的海盗,他们的货物大多来路不怎么正当。
可是在没有苦主的情况下,谁会在乎这些?远洋水师做为东海最大的武装势力,那可是典型的认旗不认人。
便是这样,远洋水师仅去年一年就为李二的国库贡献了不下三百万贯的财富,这其中只有一成是来自各大商队交上来的保护费,九成来自‘商队’贩运过来的货物。
三百万贯,足以支撑大唐再打两次北伐,李二自是对此喜闻乐见,朝中那些文化人也同样认国远洋水师这样做没什么不对。
大唐的儒家与后世被某些人阉割了的儒家不同,他们在乎的是自家百姓的生活,至于自家之外的……老子自己家都顾不过来,谁有功夫管别人。
便是这样,大唐朝堂内外,集体选择性的失聪,忽略了无数前来告状的异国使节。
巨大的战舰横行海上,长孙冲三人组心情激荡,站在船头之上,遥望故国:“终于要回去了。”
李震拍着船舷,感概道:“是啊,终于要回去了。”
程处默拍着自己的肚子:“希望俺爹还能认出俺吧。”
长孙冲与李震齐齐把头扭到一边,一脸的嫌弃。
海外不比大唐境内,吃的那是要什么有什么,之前在国内像什么禁止杀牛的禁令到了海外自然没人再去管。
偏生远洋水师‘捡’东西的本领不错,总是能在海上‘捡’到无主的牛羊鸡鸭。
对于这些‘捡’来的东西,程处默哪里还管其它,放开肚皮敞开了造。
一不小心,半年长了三十多斤称,原本的八块腹肌硬生生他被练成了一块。
“哎……”叹了口气,程处默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肚子上转移到此行的目的地:“你们说,西域那边有什么好吃的?”
“除了能让你吃到吐的牛羊,什么都没有。”
“那我们去干什么?继续抢劫?”程处默瞪着牛眼问道。
李震耸肩道:“或许吧,谁知道呢,德謇信上说的不清不楚的。”
长孙冲理解的分析道:“要我说,应该是那个混蛋遇到什么难事了,否则怎么会想起我们来。”
程处默显然不赞同长孙冲的观点,撇撇嘴道:“切,西域那边能有什么难事,颉利那么牛·逼一人都被咱打折服了,西域难道还有比颉利更狠的角色?”
“怎么没有,吐蕃的松赞干布,吐谷浑的伏允,西突厥的莫贺咄,哪个都不比颉利差,只是他们没有颉利那么嚣张罢了。”
“这么多?”程处默遗憾的嘬着牙花子:“可惜咱们这船开不到岸上去,否则一定让他们知道知道咱水师的厉害。”
把船开到岸上,你还真敢想。
嫌弃的向远处走了几步,长孙冲与李震远远的离开了程处默,装做不认识他。
远处,隐约浮现一条黑线,似一条黑色巨龙匍匐在天边。
登州就在眼前,过了登州便可逆黄河而上,时隔年余,远行的三人组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