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工业生产能力,还能让您和您的朋友现在就赚上一笔。”
金兹堡伯爵再次陷入了沉默,对于中国这个远东最后未开发的国家来说,欧洲各国都知道这是块肥肉,只是距离欧洲太远了些。好歹现在都已经20世纪了,已经不是靠几艘破帆船就能征服一片大陆的时代,而中国人也比印度人要更具有反抗精神。
并且这个国家拥有一个说着同一种语言和学习同一种文化的主体民族,如果不是有满人这个朝廷压制着,几乎没有什么欧洲国家能够单独吞下这片东亚大陆作为自己的殖民地的。他们只能一点一点的从沿海向内陆渗透,从而艰难的获得一点商业利益。
老实说,如果不是欧洲工业文明的迅猛发展,直到1890年之前,他们也只能依靠鸦片贸易而不是工业品来征服这片土地。
正因为如此,欧洲各国对于满清政府的借贷,大多都喜欢附上政治要求,因为光靠商业利益未必能收回投资。虽然随着二次工业革命的完成,欧洲的工业品已经对亚洲农业文明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基本进行正常贸易也足以获得优厚的利润了。
这个时候,中国又已经被各种不平等条约放血放的奄奄一息了。借给满清政府倒是能够收回点利息,但是这个政府几乎已经被各欧洲国家的政府所控制,普通商业资本根本挤不进这个借贷的圈子。借给那些中国人吧,又担心他们还不起。
因此,对于投资于吴川身上的商业投资,伯爵和他的朋友并不打算搞太多,他们打算先看看德皇的态度再说。在新年的假期里,伯爵和他的德国朋友已经委婉的通过皇帝身边的人,向德皇进言了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
按照那位皇帝身边的朋友的说法,威廉皇帝对这份计划很感兴趣。皇帝有这样一个想法,如果能够把英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东方去,那么他就要同法国人先解决一下两国之间关于非洲殖民地的遗留问题了。一个陷入了东方泥潭的英国,一定会在法德谈判时偏向于德国的。
原本他只是想要同朋友们意思一下,确保吴川能够在中国占有一块地盘,好让他们把资本转移过去,从而等待欧洲战争结束,再回来欧洲收拾残局的。
但是吴川的话不由提醒了他,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利用吴川的身份在德国大举借债,只要有他们这些人鼓吹,那些拿着巨额资金却不知该投到何处的银行家们,一定会趁机大肆买入的。接着再把这些钱花在他们所有的工厂所生产的机器和工业品上,那么这钱就合法的转移到了他们的口袋。这可比拿着枪去银行打劫还快啊。
本身就是德国和俄国银行都有参股的伯爵,只是稍稍思考了片刻就想出了,如何让那些银行家们“真诚”的相信自己购买下的中国债券,就是市面上最有升值价值的黄金债券,而不是那些一文不值的垃圾。
伯爵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难以决定究竟要不要抓住这个冒险的机会,于是便试探的向吴川问道:“那么你打算为中国新政府借多少?又打算拿什么来抵押?”
吴川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快速的说道:“我是一个革命党人,所以我不会拿假话欺骗那些想要资助中国革命的朋友。我并不能代表革命成功后中国新政府承诺什么,我只能决定这笔钱的一半将会花在德国的企业上。
至于抵押品么,只有我身为革命者的名誉了。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这绝不会变成南海公司的债券。而且我也没办法做出承诺,当我做出承诺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德国介入了中国革命,那么中日之间的矛盾就会转为中德对日英同盟的对抗。
我想,威廉皇帝是不会给英国人抓到这个把柄的。我和德国之间的贷款交易,一切都是出于商业行为,也只能是商业行为,这是首要的原则。伯爵阁下,你以为呢?”
吴川口中大义炳然的说着,但是内心却对伯爵很是不满。自己不过是替对方过个桥,对方居然还想让他出什么抵押品,这简直就是一鱼两吃啊。而且在政治上,也未免过于短视了。
金兹堡伯爵只能退让了一步说道:“那么债券总该有个名字吧?”
吴川想了想说道:“那就叫自由债券好了,自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金兹堡伯爵的心里还是有些退缩了,他觉得这样的三无债券纯粹就是市场上的垃圾,还是找别的银行家来接手,自己稍稍购买一些意思意思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