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激动了起来,于是连汗流浃背都不知道了。
就在吴川大口大口的喝着凉茶的的时候,跟着两个兄长离开了师范学堂的男装女子,终于忍不住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没好气的说道:“早知道就不来了,我还以为这什么吴先生会说点什么欧洲的新鲜事呢,结果都是说些有的没的,还吞吞吐吐的,以为别人瞧不出他是革命党似的。”
走在他身旁的两位兄长,一边招手叫来了自家的马车,一边则对这个妹妹批评道:“三妹不要胡说,吴先生哪里像革命党了。他今日说的都是些很有道理的话,只是你听不懂而已,所以我们就说你别来凑这个热闹了,你还偏偏不听。”
刘素云顿时没好气的还击道:“要不是爹爹这两天老在别人面前夸他,我才懒得来凑这个热闹,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称赞他。不管了,我上车了。”
看着妹妹坐上了马车,两位兄长就在这马车后面慢慢步行跟着。走了十数步之后,刘景成看了自己兄弟刘景广一眼,突然问道:“你觉得父亲让三妹过来看这吴川,究竟怀的的什么心思?”
刘景广撇了撇嘴说道:“还不就是那点心思,不过我觉得不合适。”
刘景成楞了一下方才说道:“虽然这吴川我们是不熟悉,但我看他谈吐不凡,也不算配不上三妹吧?”
刘景广看了他一眼方才说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说三妹不适合他。听听他今天的演讲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不管他想做什么,我都不希望让三妹接近他,我们家的三妹就只能舒舒服服的当个少奶奶,找个普通人家过日子都比找他好。他就像根火炬似的,扑过去的飞蛾只能燃烧殆尽。”
刘景成沉默了好久,方才说道:“那么看来你是不看好他了?”
刘景广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望刺目的阳光,这才沉声吐气的说道:“不,我想跟着他看看,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那个煤矿小学的老师招聘,我打算去报名了。”
刘景成终于吃惊的伸手抓住弟弟的手臂说道:“你是不是昏了头了,想要教书,省城什么地方不能教。跑到乡下煤矿去教书,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连续两次大灾,现在城外都乱的很。那些为了避开鼠疫大半年没出山的红胡子,现在出来大肆绑票,就连这些铁路附属地都不大安全了,你怎么还敢跑去乡下教书?”
刘景广伸手掰开了兄长的手指,然后对着他认真的说道:“因为待在省城,我总觉得呼吸不过来,每次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不是我们和俄国人签了什么出卖利权的协议,就是同日本人签了什么协议,反正都是我国吃亏,让人家占便宜。我觉得我要是再在省城呆下去,我真会发疯的。还不如像熊成基那样,被一枪打死了倒也干净了。”
看到弟弟说完扬长而去的背影,刘景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向着弟弟喊道:“你那不是回家的路,你又要去哪?”
刘景广伸手向后摆了摆说道:“去醉仙居和小桃红道个别。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也同她不止一日了,总要有个告别礼仪吧。”
刘景成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过他可没有弟弟这么厚的脸皮,当街谈论风月场上的那点事。他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心中暗暗骂着,“等回去再跟你算账。让你下去受点苦也好,省的整天往妓院里跑。”
骂完之后,他也只能无奈的追赶自己的妹妹去了。齐齐哈尔虽然不及哈尔滨,但好歹也是黑龙江的省城,街上的人流还是不少的,他和弟弟耽搁这一会,拉着妹妹的马车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吴川的这次演讲很快就在学生中流传开了,于是车席珍又拉着他去了省立第一中学等几处地方演讲了几次。接着在省城的小道消息里,吴川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一位从德国留学归来的教育学博士了。甚至连宋小濂再次同他见面时,还半信半疑的向他求证是在何处求的学。
吴川也是有些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德国参谋总部倒是给他办理了一个假身份,只是他一直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在宋小濂的追问下,他只好用到了这个他本不愿意拿出的假文凭,“…兄弟是德国柏林大学经济学的硕士,确实不是什么博士。外面那都是些谣传,宋大人不必听信。”
宋小濂终于释然了,他微笑着说道:“硕士也很不错了,至少可以当个举人了。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周巡抚倒是被我说动了,想要筹办一个公路局来总理此事。不过周巡抚希望,你先去同美国人谈一谈,如果他们真的愿意不附加政治要求购买土地债券的话,本省倒是可以给东三省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