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这场演讲之前,大部分中国籍士兵其实并不认识吴川是什么人。他们要么是为了找条出路加入了这只军队,要么是被同乡给拉来的,有些人甚至一开始都不了解这只军队是做什么的。
只不过他们加入了这只军队之后,发觉除了薪水没有在俄国边疆区做工人时高外,其他福利和伙食都比当工人时要强的多了,因此也就安心的待在了这只军队当中。
在阿穆尔沿岸区工作,中国工人的最高月薪可达50卢布左右,在条件较好的滨海省工作也有38卢布一月。当然这些高新工作的背后是高强度的劳动强度和充满了危险的工作环境,中国工人不仅要忍受着各种意外事故的风险,还要忍受工头的虐待和克扣薪水。
这些被俄国人从山东招揽来的工人,主要从事淘金、道路或铁路修建、伐木等强体力活,只有少数人是被招募来进行农场工作的。即便是在鼠疫爆发之前,也有许多中国工人因为忍受不了西伯利亚恶劣的自然环境和俄国工头的苛刻对待,选择了加入红胡子或是私自采金的队伍。
到了鼠疫爆发之后,大批中国工人被俄国人圈禁、驱逐,这也就导致了更多人加入了俄国远东地区的非法活动。吴川通过俄国远东地区华人商会招募这些失业却又无法回家的中国工人时,确实是获得了不少工人的感激的,这令他们避免了沦为乞丐和盗贼的悲惨命运。
当然,对于吴川一开始给出的每月半英镑的工资,这些中国工人也是不甚满意的。虽然军队包办了伙食、衣服和鞋子,但这份收入比他们在国内所得也高不了多少,唯一令他们感到满意的是这次没有工头克扣他们的薪水了。
因此很大一部分中国工人加入吴川的军队时,打着只是暂时栖身的念头。他们期待着俄国人再次放开对于中国工人的限制使用,那么他们肯定是要跳槽的。又或者是吃上几个月的免费伙食,攒齐了船票钱就回家乡去的念头。
如果不是俄国布尔什维克们在军队中传播的社会主义思想,如果不是这只军队始终提供着丰盛的伙食。滨海省有着丰厚的渔业资源,而多年来的开发也使得滨海省的畜牧业有着长足的进步,因此吴川给这只在海参崴训练营受训士兵的伙食标准制定的相当高,几乎比远东区驻扎的俄军伙食标准高了一倍。
那么这些在俄国远东区被招募的中国工人,估计在攒够船票钱后一早就上船回家去了。正是在这社会主义思想的教育,和丰盛饮食的吸引下,这些中国工人才一点点的开始认同了这只军队,把这个集体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园。
应该来说,如果对于这些士兵的教育时间再长一些,那么吴川还是有可能让其中的大多数人真正的去理解什么是革命的。但是在当前紧迫的时间下,这只队伍中的大多数人不过秉持着一种朴素的观念,吴川给他们饭吃,他们就给吴川卖命而已,只有极少数人真正产生了对于革命的向往之情。
只是随着今天起义之前吴川的一席演讲,不由触动了许多士兵的内心,让他们第一次喜欢上了革命这个词,和终于记住了吴川是谁。山东的青岛为德国人所强行租借,烟台为英国人所租借,这些来自山东的工人们,同样有着对于帝国主义的愤恨之情,他们对于吴川所说的新世界也是充满了憧憬。
在这一刻,他们总算是忘记了自己是在替吴川卖命的念头,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革了官府的命。站在主席台两旁的革命委员会委员们,之前看到吴川丢掉了演讲词时都为他捏了把冷汗,生怕他接下来胡说一气,令的台下士兵们的士气大受打击。
不过现在看到这些士兵的情绪为吴川所激励之后,大家总算是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接下来,朱和中便上前接替了吴川,站在扩音器前开始宣布各只部队的任务。吴川虽然是起义的总指挥,但实际负责整个起义计划的,还是朱和中同军需后勤管理处的人员。
就在朱和中按部就班的分配着起义任务时,一列从昂昂溪开来的6节车厢的列车正停靠在了齐齐哈尔车站。虽然是黑龙江的省城,但是齐齐哈尔距离中东铁路最近的昂昂溪车站还有着20多公里。为了能够方便出行,前黑龙江巡抚修建了一条通往昂昂溪车站的轻便短途铁路,算是把齐齐哈尔接上了通往铁路时代的新时期。
不过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轻便铁路上运行的列车运载能力不大,使得齐齐哈尔无法更为有效的利用中东铁路出运自己的物产。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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