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人一个机会。比如当中国革命吸引了驻朝鲜日军的半数北上,那么日军在朝鲜境内就会出现暂时的武力缺失,特别是在原本兵力就不足的北朝鲜地区,日军的力量就会显得更为薄弱。
在此种情况之下,获得我们支持的朝鲜义兵在北朝鲜发动一场独立运动,先行摧毁日军在乡村的统治,接着再摧毁北朝鲜铁路设施,然后逐步围攻日军在北朝鲜失去联系的据点,那么日本在朝鲜的统治就会被动摇。
我以为,对于支援中国革命,利用中国革命获取朝鲜独立或者部分地区独立,更能激励这些朝鲜义兵和北朝鲜民众去同日本侵略者作战。
而相比起日本还没有完全吞下的中国南满,现在已经在日本肚子里的朝鲜半岛实际上对于日本更为重要。一旦朝鲜义兵在北朝鲜建立起了政权,就会让南朝鲜的民众抗日热情受到鼓舞,日本将不得不在南朝鲜驻扎更多的军队以平息民众的反抗。
由此可以看出,与其让朝鲜义兵去阻挡驻朝日军师团的北上,倒不如让他们在驻朝日军师团北上之后,在北朝鲜发动起义,更能为我们吸引日本的力量。而我们所需要承担的,不过是暂时的压力。一旦朝鲜义兵在北朝鲜造起了声势,那么中国境内的日军将不得不抽调兵力回援。
因此,我们构筑的防御阵地距离鸭绿江越远,日军就越是要疲于奔命。如果我们在安东地区北面的凤城地区再安置一只部队,以袭扰安奉铁路和同日军进行游击战为目的,那么为了确保安奉铁路的畅通,日军就不得不放置一只重兵于安东。
这样一来,即便驻朝日军抽调了一个师团北上支援南满日军,他也不可能有多少力量用于和我们作战。维护后方的交通线,就会使日军分散掉大部分的力量。”
随着吴川在地图上的指指点点,霍夫曼少校开始重新审视起了地图。许久之后他才点了点头说道:“通过收缩我方的防御阵地,拉长日军的交通线路,从而为后方的游击战和破袭战腾挪出空间,这倒也是一个办法。
我军在训练程度上虽然远不及日军,但是这种后方的破坏作战倒是最大程度的避开了双方士兵的素质差距。只要日军无法使用本地的人力对付我们的破坏部队,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分散自己的力量以确保铁路沿线上的各站点了。
不过,如果想要在四平、铁岭一线布置和日军对战的防线,恐怕我们还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的侧翼必须要获的保障,四平西面的郑家屯和长春东面的吉林城,这两个要点如果不掌握在我们手里,四平、铁岭的防线就毫无意义,日军完全可以从两翼绕过四平、铁岭防线,直接进攻长春。”
吴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尽可能的让清政府把东北的兵力调到哈尔滨来,在哈尔滨一举歼灭关外清军的主力,这样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占据奉天以北的各战略要地。
另外,也要趁着和清军在哈尔滨交战的机会,把我们现在的部队都拉上来打一打,让他们见一见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士兵编练成为一只真正的军队。”
霍夫曼少校注视着地图,一边思考,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编练军队的事就让鲍尔少校去考虑吧。至于同日军作战的计划,我会按照你刚刚提出的建议重新进行修正的…”
吴川正想说点什么时,张云荣突然敲着门走了进来,向他汇报道:“吴主席,广东来的飞行团已经接到了,您要不要现在去见见他们?”
吴川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沉浸于思考的霍夫曼少校,于是也没有再出声打搅他,而是同会议室内的其他军官点头示意,方才悄悄的离开会议室。
今年2月份,受广东总督的邀请,冯如带着助手朱竹泉、朱兆槐和司徒璧如,携带着他们自制的两架飞机以及制造飞机的机器,踏上了归国的航程。
冯如回国之前,一心想着“壮国体,挽利权”,以自己所学报效国家,并没有参加革命的念头。只是他刚到广东不久,就撞上了黄花岗起义,清政府的腐朽无能和革命党人的牺牲精神令其大受震动。加上黄花岗起义之后,清政府改变了对于华侨的态度,转而把华侨当做了不安定因素,这使得他想要报效国家也没有了门路。
在这样的局势下,朱和中的电报和汇款,总算是给了他一个出路,这才让他不顾一切的带着飞机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