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作乱;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这些刚刚下山没几天的红胡子会在战场上失去理智破坏革命军的名誉了。
在共和党内,对于阶级意识抓的最紧的,就是这位波兰籍的布尔什维克了。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些积年老匪显然没把革命当一回事,而是把革命事业当成了从龙打天下的把戏了。
不要说这些下了山的红胡子,就算是清廷自己练出的新军,同样没有意识到他们究竟是在为谁作战。所以在推翻了清王朝之后,大清训练出来的新军,最终成就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军阀头子。既然是在为大帅卖命,那么在战争中劫掠一些百姓的财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这些红胡子的运气不好,他们遇到的既不是试图借助他们扰乱清政府在东北统治基础的日俄帝国主义者,也不是空有热情却无手段的同盟会员,而是一只通过布尔什维克主义组织起来的党军。在这只军队中,颇有些个人战斗素养的红胡子从来不会是军队视为依靠的对象,只有那些出身清白的贫下中农及工人阶级,才是这只军队真正的根基。
因此他们试图裹挟同伴一起劫掠,以达到掩盖自己罪行的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被捷尔任斯基亲自挑选出来带队巡逻的革命卫队成员,显然在他看来是政治上值得信赖的同志。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捷尔任斯基同志派出的巡逻队,几乎没有给这些公然劫掠平民的士兵们任何解释的机会。
特别是其中一位叫做夏阳的革命卫队成员,在抓到了一个班洗劫一家银楼的现行后,当即召集了附近的士兵和百姓宣布了他们的罪行,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这个班的士兵都当众处决了。在这样粗暴的震慑下,原本已经有些军心涣散的士兵们很快就恢复了行动力,再不敢试图闯进街道两侧的民居内抓捕什么清兵去了。
老实说吴川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为夏阳捏了一把汗的。他觉得如果换做是他自己在现场的话,最多也就击毙一两个带头的,这么毫不留情的处决一批人,要是周边士兵有人跳将起来反抗,那可真就是不妙了。
不过现在这位夏阳举动倒是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被震慑住的士兵很不仅自己收敛了行动,还给周边的友邻部队打了招呼,总算是把这场小小的风波给压制了下去。
于是吴川现在才能看到一个迅速恢复了秩序的道外区,而不是一个到处能听到哭啼声的人间地狱。当然这只是吴川自己的想法,黑龙江民政使宋小濂等人显然不会认为,现在的道外区不是他们今后生活的地狱。
看到吴川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来到自己面前,宋小濂从一开始的疑惑,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似乎上了这个革命党人的一个恶当。
他不免站起来避开了吴川对自己的行礼,转而冷笑着说道:“退之真是好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公路网计划就把我们黑龙江的官员士绅弄的团团转,眼下倒是成就了你的名声。只是你引俄国人扰乱中国,今后去了九泉之下可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吗?”
吴川拦住了想要上前教训宋小濂的卫兵,这些从工人和学生中挑选出来的卫兵,对于他的信任可比其他人要强的多,显然他们并不愿意看到一个阶下囚在他面前还这么嚣张。
只是吴川对于宋小濂的斥责并无什么感觉,因为他比对方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了。不过他还是笑着回答道:“对不对的起自己的祖宗,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自己去感受的,别人的辱骂讥讽,可不会带来任何效果。
不过宋先生你刚刚还是说错了一句话,我呈给你的公路网计划可不是什么欺诈之策。你且扪心自问,在当前的关外,想要抵制日俄对我东北领土的进一步侵占,难道还有比这公路网计划更好的方案吗?”
宋小濂倒是被吴川这一席话给堵在了嘴,虽然他看到吴川施施然的走进来时,也不知从哪来冒出了一股子的心火,但是这却改变不了他自己的秉性。宋小濂自认自己是个讲规矩的人,一是一,二是二,绝不会因为说话对象的不同,而改变了自己的主张。
哪怕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他也不愿意坏了自己的习惯。即便是现在的他,也还是认为这个公路网计划对于黑龙江百姓和朝廷都是大有好处的,只是被俄国人搅了局,让这个计划无法再继续下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