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大丫手脚并用到了秦清面前,脸上带着些怒色,一把夺过镰刀,还顺手扭了秦清一把,“你割黄芪干吗?猪又不吃”。
秦清眉头一凝,倒不是痛的,而是大丫怎么会认识黄芪?一时愣住了。
大丫见秦清皱着眉头,呆呆地站着,以为拧痛了,抓起他的胳膊看了看,一个红印子,揉搓了几下,“你砍它干什么,要过了中秋才能挖呢”。
秦清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是黄芪?这不是棉槐条吗?”
大丫闻言一笑,“小弟,这哪里是棉槐条子,这是黄芪,棉槐是紫色的花,一簇簇的”,指着黄花道,“你看这是黄色的,地底下是甜甜的根,是草药”。
“你怎么知道的?”
“爹告诉我的”,说完还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压低了声音,“你回去别告诉爷爷嫲嫲,咱爹不让别人知道,娘也不知道呢”。
“为啥?”
“我哪里知道,爹不让说”,大丫也有些迷惑。
大丫见秦清还想再问,忙是拉着他往下走,“咱得快家去,出来半晌了,再不回去嫲嫲要骂我了”。
秦清抬头看看天,估计出来也就一个时辰,有心再问几句,见大丫着急忙慌的,也就作罢,挽着架筐跟在背着背篓的大丫后面慢慢下了山。
下山走不多久就见远处一片烟尘滚滚,透过漫天黄土就见十余白布飘舞。
秦清还以为哪家出殡,心中暗叹晦气,郁闷不止,也就只得站在路边等发殡的先行。
等了一会却听得十余声稚嫩的“驾、驾”由远而近,秦清抬头一看,好嘛,打头的正是“猪头小队长”朱小郎,后面又跟了十余人,胯下夹着桑条子,左右晃荡引得烟尘弥漫。
“二弟”,朱小郎到了近前一个抱拳,“随大哥征战去”。
自打秦清给了朱小郎桂花糕,“薛家集上山下湖打狗撵鸡征南战北”总寨主朱小郎就封了秦清二寨主的称号,直言在薛家集若是有人敢欺,就哭号召唤。
秦清看着群童有些哭笑不得,有人身上绑着白麻布,有人用的却是油纸布,都是打着赤脚。
秦清还未回话,大丫提着镰刀站到秦清前面,指着朱小郎骂道,“滚!这里没有你什么二弟,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弟弟,看我不砍断你的手脚”。
朱小郎见大丫拿着镰刀,怒目而视,后退一步,脸上带了些惧意,嘴上不服气道,“好男儿不和女子争,你快闪开,我要和我二弟去打北奴”。
大丫哪管这些,提着镰刀就朝朱小郎挥去,朱小郎吓得直后退,桑条子插在屁股上顶他一个趔趄,“咔嚓”一声,桑条子折了。
朱小郎顾不得怜惜自己的桑马,龇牙咧嘴地对着群童大呼,“兄弟们,母大虫发威了,回家取刀杀虫”。
朱小郎也不管里子面子了,回头就跑,十余儿郎自是紧紧跟随,他们也都被大丫打怕了。
少年郎们没跑出多远,秦清就听得一声叱骂,“我艹你个亲爹,你个丧门的缺德鬼,敢撕老娘的白布,看老娘今日不打死你个小畜生”。
声音清脆,中气十足,随着骂声,十余儿郎如丧家之犬般又是呼啸而回,后面跟着的一年轻女子,手提腕粗的枣木捶衣棒,健步如飞。
来者何人?正是朱小郎亲娘,人送外号咸蛋超人之屠夫无影手的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