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嫂嫂还有几月生产,别是惹出祸事来,你可就喝不得你侄儿的喜酒了”。
李岩也不过是逗逗闷子,人家正经连襟还在呢,关他何事?取笑一番,李岩正色道,“说起来朱大这事还就是这小妾惹出来的”。
“哦”,秦二壮摸了下颌几下,“这贱妇还日日出门子?”
“出门子?”李岩嗤笑一声,“他娘的日常都穿成个女将军一般,穿一件大红飞鱼窄袖衫,外罩青色蝠寿挂肩,脚蹬羊皮革翁鞋,跟着衙内呼朋唤友出城打猎”。
“你今日也跟着去了?”申文卿惊讶过一阵后问道。
李岩点点头,又说起朱大的事,“朱大不知书铺换了主人,手里拿着契约和书铺掌柜吵吵起来,正碰见衙内几人回转”。
“衙内虽说跋扈,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便让掌柜的照价收了,只道日后不再采买,契约作废”。
申秦两人点头,主人都换了,契约自然作废。
“朱大也点头,当场撕了契约”,李岩咂咂嘴,“坏就坏在这,契约没了,那妮哥说朱大一个穷苦汉子买不起砚台,而是抢了铺子里的,要衙内将朱大拿到狱中狠狠打一顿”。
见两人不解,“妮哥就是衙内纳的小妾”,等两人点头,继续道,“衙内本是不想多事,哪知妮哥不依不饶,又有几个青皮无赖跃跃欲试,我怕朱大出事,只得将他锁去衙门,打了几棍,投到牢中”。
见两人有些担忧,笑着摆摆手,“无妨,牢头、牢子都是咱自己人,我早就塞了几个铜子,还从李医士那取了伤药”。
两人松了口气,秦二柱咬牙道,“这贱妇可真该死”,申文卿点点头,“朱大又没惹她,真真是蛇蝎峰尾针,最毒妇人心”。
“呵呵”,李岩笑了几声,“是没惹她,你俩再想想咱几个以前惹过谁?”
嗯?申秦两人一愣,这里面难不成还有他们的事?
秦二柱仔细想了想,要说惹过谁,那可不少,可是李岩这般说,那定是几人一起,想过一阵,不确定道,“莫不是柳氏那次?”
李岩拍手大笑,“还得是二哥,牛三正是当日几个公子的跟班,被咱几人好一顿打,青布带都给他扒了,竟是露了个大双白晃荡个棒槌”。
“对,对”,申文卿点点头,“我说看着牛三皮笑肉不笑,一脸奸相,原来是这个杀才贱胚”,咬牙磨了几回,又是疑惑道,“可他和那贱妇又怎么扯在了一起?难不成是旧相识?”凑近李岩,眯缝着眼,“衙内岂不是多了个连牝?”
“去你的,也不看他那驴样”,李岩笑着推开申文卿,“这牛三本就是街头青皮,不过耍不的狠,也就没人要他,左乞右讨总算也没饿死,游街串巷倒让他练了口条,能唱几句戏”。
“自从听说衙内的小妾戏班出身,他就日日哼唱几声,倒也引得妮哥赏赐几回,今日妮哥出门,牛三跪着哭诉,说是受朱大欺辱,求妮哥帮他作主,日后当认作干娘,日日供奉”。
“啥?”申秦两人差点摔了手中茶碗,“真他娘的不要脸”,申文卿骂了一声,“牛三近三十,想来妮哥不过双十,他也跪的下去?”秦二壮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