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卯年解元......”话没说完,就听得秦二壮一声惊叫。
“什么?”秦二壮摆摆手,“舍人,咱还是别去了,免得自讨苦吃,给您丢了脸面”。
秦鸣鹤也是赞同,一省解元,那是百万人唯一,人家凭啥收你?
“二哥,你且听我说完”,顾亮倒是没当回事,“石老爷先慈过世,其父续娶白氏为妻,他同继母不合,后来去了新驿寺读书,若不是兖州府教授喜他文采,荐他入监,怕是连举人都不中”。
“啊”,秦二壮大惊,“那如今石老爷他爹岂不是悔断了肠子?”
“这事咱倒是不知,反正是和家里不再来往,我不过是借了同监的名头拜访过一回,不过我的同监盟兄曹县王力却是告诉过我一件事”。
说着凑到秦二壮耳边低语片刻,秦二壮听得喜气盈腮,“果真?”
“去试试何妨?外甥虽然算不得资质一流,可也是悟性超群,说不得能讨石老爷喜欢,万一得了青眼,承蒙相照呢?要是不收,咱去投圣泽书院就是,正好秦家小郎也在”。
圣泽书院不光在汶上有名,就是在兖州府也是威名赫赫,而顾亮作为本地大户,就是出身圣泽书院,送个人还是很简单的,不过一年束修就要二十六两。
秦二壮也顾不得问秦鸣亮为何在圣泽书院,只是求着顾亮去拜访石老爷,顾亮也不推辞,当下就写了张单帖,落了个“侍生顾百拜”的款,便领着秦二壮父子采买了四色礼寻了辆马车出城向东去那堰头村。
堰头村在城东,去城十八里,坐马车行不过三刻,秦鸣鹤坐在马车上如坐云端,就出来陪着看个病的功夫,他居然要去见厅级干部了,一时间竟是有些迷糊。
直道平坦,又无劫掠匪患,不过三刻就到了一处临水居右而建的二进大宅前,大门前立了两个青衣小帽的门子,见来了马车下阶相问。
顾亮忙是上前施礼笑道,“侍生顾亮特来拜见大老爷,前几日方来过,大老爷托了些小事,今日来回禀一二”,说着将拜帖递上,又是掏了两个荷包。
门子接过帖子,手搓了几下荷包,脸上方带了笑意,“且等着”。
秦鸣鹤站立在侧忍不住咋舌,见个面又是帖子又是礼,还要送红包,果然是不容易。
等了不过一刻,角门打开,一个身穿青色袍袄,年约四旬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门子弯腰称呼刘管事。
顾亮见他出来,满脸堆笑上前作揖,“竟是刘爷来迎,愧不敢当”,边说边是连做几个揖。
刘管事闪身避开,笑着道,“我不过是一介下仆,可不敢称爷,舍人莫要吓我”,说着话瞅了秦鸣鹤一眼。
顾亮又让秦二壮父子见礼,刘管事摆摆手,指了指秦鸣鹤疑惑道,“此子难不成就是舍人说的亲道之人?”
“正是,我这外甥二年前方才醒转还魂,邑人都知此事,如今习文已近两载,最是灵慧”,顾亮忙是解释一番。
刘管事点点头,“老爷已经在外书房静候,几位便随我来吧”,说罢便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