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忙是问道,“刘伯,你作何如此行色匆匆?可是府中出了事?”
刘全堆着笑脸道,“没有什么事,老仆怕秦小郎有事吩咐,走的就急了些”。
秦鸣鹤看着半塌着腰,满脸笑意的刘全,心中不禁暗叹,人呐,果真是离不开富贵。
秦鸣鹤点点头,也就没再说话,刘全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秦鸣鹤见状慢步进了庐舍,他不想听,他不想和这些人惹上牵扯,石巍几十日的丧程里他见过了所谓的夫妻情深,主仆意重。
既然不贪图钱财,又联络上了石巍的同科,要不是为了名声,他早早就回薛家集了,利之一字非单指钱财,名声、人脉俱在其中。
“小郎君”,刘全跟进庐舍,低低的喊了一声。
“刘伯”,秦鸣鹤故作惊讶转身,“还以为您回去了呢?”指了指无子道,“快坐,您切勿太过客气”。
刘全终归是没告诉秦鸣鹤石巍私库一事,虚言左右说了些杂事,最后退出了庐舍。
秦鸣鹤站在门口目送刘全远走,嘴角微翘,自语道,“本是无情自无愁,从来未了天将明”。
日又西倾,渐渐没入山中,西天唯有几片余晖,山下小道走来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面目喜人,边走边哼,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到了庐舍轻呼一声郎君吃食,秦鸣鹤放下毛笔慢慢走出庐舍,见是刘小安,笑道,“今晚又是你来陪我?”
刘全有两子一女,大儿唤小利,小儿唤小安,前几月多是刘小利来陪,自三月起渐渐不来,只换了十三岁的刘小安来作陪。
“是”,刘小安本来年纪小,性子有些散漫,而秦鸣鹤历来也不喝骂下人,相处几日,他就随便些。
“郎君,这是做的精米饭还有两碟青菜,一碟素肉”,说话间将食盒打开,将饭食摆在堂中桌上,又从袖中掏出两个鸡蛋,嘿嘿笑道,“小的怕凉了,放在袖子里,郎君不要嫌弃”。
“呵呵”,秦鸣鹤笑了几声,“你吃吧,我如今不得吃荤食,便是鸡子也吃不得”。
“果真?”刘小利面色既有高兴又有疑惑,“郎君你可不要骗我?”
秦鸣鹤摆摆手,端起米饭慢慢吃了起来。
吃罢晚食,刘小安收起碗筷去了旁间,秦鸣鹤出门活动片刻回了庐舍燃起油灯慢慢做起笔记。
三个月里他总共收到张王韩三人寄来的程卷六本,还有张王两人对他程文的批改十余篇,如今他正将错误及需要注意的地方誊写在册。
依照几人所嘱,秦鸣鹤每日都在练习手速,要尽可能做到尽快又好,因为童子试第一关县试便要一天内作四题。
四书一道,本经一道,论策各一道,而书经两题且算每题三百字,就是六百字,论策则各八百字,四道题合计就有二千二百字,县试又不发烛,若是硬挨到酉正时分,县官甚至会直接罢卷。
所以秦鸣鹤每日都是自捡题目自答,后来还是张王两人看他出的题目幼稚可笑,在二月的回信中给他附了百多道考题,让他日日勤写。
今日秦鸣鹤堪堪将一百道题写完,汇总在一起厚厚的一叠,分成两份寄送两人,秦鸣鹤当然也不会想到,他的回信让张王两人吃惊不已,更是再回信中又多写了二百多道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