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能使人必用己”。
三月初七,县城东南的城隍庙,三丈外有一座茅亭,如今正聚了几人,一壶水酒几个杯盏,相视而饮互道珍重,鲁震掩面登车而去。
“秦贤弟,四月府试,你家人陪你去兖州?”何思问见众人情绪低沉,问了秦鸣鹤一句。
三月才过七天,柳叶借有风催竟是展开几分,像是一把把绿剪,秦鸣鹤正慢慢撕着绿剪,听他所问,想了一会道,“应是家父陪同,何兄意思是......”。
几人从茅亭走了出来,何思问回道,“近日听说,县太爷有意组织参考士子一同去府试”。
县上这是准备包车啊,秦鸣鹤想了想。
从汶上到兖州府说起来并不远,不过九十余里,兖州又是九衢之地,几处驿道都在此相汇,若是坐马车,约有一日便可。
“你听谁说的?”郑德崇问道,“今年县里取了八十九个朋友(参考士子),再加上几个充场儒士,岂不是要有百余人?”
“我倒是听高训导有说过几次,像是县里得了些许银钱,老父母便想着先用在这次府试上”,王秋道。
“哼,竟是浪费钱财,还不如给县学多添几本墨卷”,郑德崇带了几分气,奔着城门方向急走。
“他不是说你”,何思问看了秦鸣鹤一眼,笑着解释。
秦鸣鹤笑了笑不以为意,何苦与不相干的人生气,没得气坏了自己。
众人说说笑笑,不过二刻便到衙署处,路迎指了指门口,“秦兄你外祖既然在衙中做差,你不如问上一问,总归是多条行路”。
秦鸣鹤一想也是,要真是如此的话,不光是方便还能省些银钱。
当下便和众人作别,抬脚往衙门口走去。
“咳,你这小郎要来衙门作甚?”秦鸣鹤虽是穿着布衣,门子也不敢呵斥他,毕竟能和几个身着襕衫的舍人走在一起的人也差不到哪去。
“老丈,我来找我二姥爷,他如今任着快班班头”,秦鸣鹤见门子约有四旬,称呼一声。
门子一听,忙是堆满笑意,“原是指挥老爷的外孙”,说着塌着腰请秦鸣鹤进内稍坐。
“郎君暂且稍待,衙里有规矩,俺也不敢放您进去,俺去给您请来”,说完拔腿就跑。
秦鸣鹤站在门内,抬头看着抱头梁下的彩绘,上面绘的是亲民官春耕扶犁图,彩色斑驳成块,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楚。
他正看得起劲,就听得影壁后面传来一声喝骂,“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衙署之内应是步履稳妥,怎有你这种惫懒之人?”
杂乱的脚步声自影壁后慢慢到了大门阶下,秦鸣鹤见是孟隆带着几个衙役亲随,脸上还带了几丝薄怒,长揖问好。
“你怎么来了衙署?”孟隆皱皱眉,双手抬起抖了几下衣袖,展眉笑道,“你等几人去送鲁士子?”
“英明不过老父母”,秦鸣鹤回道。
孟隆哈哈笑了几声,让衙役散去,招了秦鸣鹤去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