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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便答道:“娘,没啥,只是肩膀上受了点儿伤!”
高二娘正要继续盘问,却听陈大用沉声道:“好了,干这行难免磕磕绊绊,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理会高二娘愤怒的目光,陈大用向陈啸庭问道:“今日去衙门里,上面给你派了什么差事?”
陈大用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陈啸庭也只能停下筷子,颇为无奈道:“王小旗让儿子去泰西县衙坐堂!”
听了这话,陈大用不由沉默下来,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结合着陈啸庭所述早晨之事,陈大用一下就想通其中关窍,王有田这是公报私仇啊!
只见陈大用“啪”的一掌拍在桌上,然后怒道:“王有田这个心胸狭隘的混蛋!”
陈大用一发脾气,吓得陈啸林和陈小玉二人身子一缩,连扒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见丈夫真生气了,高二娘也不多说话,正房内一下安静下来。
陈啸庭笑了笑,然后安抚老爹道:“爹坐堂也没什么不好,儿子也乐得清闲!”
陈大用怒气腾腾道:“王有田这个小人,当初我就看他不顺眼,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却盯上你了!”
陈啸庭给陈大用夹一筷子菜,然后道:“爹你等着,王有田要不了几年也就得退下来了,到时候儿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家那小的!”
也不知是陈啸庭的劝解起了作用,还是陈大用想通了生气也没用,之后他便没再说其他话。
晚饭吃过之后,一家人收拾好简单聊了聊天后,便各自去睡觉了。
这时陈啸庭才知道,父母今日出门是去二叔家里,他家的老大今日与人定亲。
在锦衣卫当差的陈大用,就是去给自己兄弟撑面子的。
躺在床上,陈啸庭翻看着老黄历,再过五天也就是永治十五年四月初八,他就要去泰西县衙坐堂了。
此时陈啸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前世历史历史上的大明朝,根本没有永治这一年号。
再结合这个时代和前世存在的一些差异,陈啸庭可以断定,自己是穿越到一个异时空位面了。
想到这里,陈啸庭一度有些沮丧,这意味着他所知道的历史知识都没了作用,穿越者的优势已消减大半。
但同时陈啸庭又感到兴奋,无论这个时代多么陌生,他一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陈啸庭展望未来之际,在另一边的陈大用两口子房间内,陈大用坐在桌边盯着烛光怔怔出神。
“他爹,该歇息了!”高二娘收拾好床铺道。
陈大用不由醒转,然后开口道:“二娘,咱家还有多少钱?”
高二娘颇为警惕,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陈大用沉声道:“王有田让老大去泰西县衙坐堂,这摆明了是要坑咱们家,啸庭一步落后在锦衣卫里可就步步落后了!”
“所以,咱们就给他送些好处,求他把啸庭留在府城内!”在说求字的时候,陈大用语气都沉重了许多。
他看不上王有田这等小人,却偏偏还要求到对方门下,心中可想有多憋屈。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陈大用听得儿子受总旗大人夸赞,名字还传到了百户大人耳中,便知对儿子来说这是很关键的机会。
想要抓住机会,便一定要留在百户衙门内,时刻晃荡在总旗和百户大人面前。
所以这时候绝不能去泰西县衙,否则岂不断送了前程?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陈大用才生起向王有田行贿的想法。
家里大事都是陈大用做主,况且还是为儿子,于是高二娘翻箱倒柜后便道:“他爹,除了散碎铜板,家里还有二十五两银子!”
这二十五两银子,是陈大用一辈子的积蓄,或者说陈家几十年的积蓄。
这是一笔巨款,在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没有的巨款。
陈大用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全都包起来,明天我去找王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