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出来似的,笑道:“阿擎的话明明没有说完,怎么停下了?”
秦政安静如鸡,不敢吱声。
宣文帝也顿了顿,像好好想了想,然后问:“阿擎刚才说,朕的滋味。朕的滋味如何?”
秦政:“……”
什么垃圾台词??!!
04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秦政深呼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强行接话:“皇兄的滋味……”
“如何?”
“如何?”
宣文帝与凤倾月同时问。
宣文帝含笑,像无论镇北王说什么,他都会放纵他一样。
凤倾月仍攥着秦政的手,侧过脸,神色淡淡,像无论秦政说什么,他都会把秦政干翻在地。
秦政哽咽:“不可描述。”
是夜。
皇恩浩荡。
毒打难逃。
秦政最后还是没有躲过小老弟的毒打。
也没有躲过宣文帝瞎他妈给镇北王赐婚。
凤倾离,正妃。
凤倾月,侧妃。
镇北王,入土。
直到半个月后,成亲前一天。
秦政还没接受小老弟要嫁给他的现实。
如果秦政乖乖的和小老弟成了亲,他拿头保证,凤倾月这天晚上不可能放过他。
所以秦政想逃。
逃到天涯海角。
等过了成亲这天晚上以后再回来。
尤其在秦政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派人去搜集了一箩筐同性性知识的古代普及书进行了解后,秦政确信,和小老弟成亲。
等于当夜去世。
于是秦政决定,在03的gps定位支持下,跑路。
因为凤倾离跑了。
虽然秦政对凤倾离到目前的社交圈并不十分了解,不清楚凤倾离到目前已经为镇北王戴了几顶绿帽子,但显然因为妹妹嫁到镇北王府的刺激下,凤倾离难承其重,决定离开这个让她屈辱、仇恨、受折磨的阿鼻地狱。
秦政亲眼看着凤倾离跑路的。
在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当事人凤倾离穿着她最爱的刺金海棠花紫衣裳,戴着她最爱的金枝牡丹步摇,左手腕上是她最爱的羊脂玉镯子、盘凤金镯子、西域珊瑚红镯子,右手腕是她最爱的小叶紫檀串串、金丝楠木串串、沉香串串,沉甸甸、叮叮当地从距离王府正门三丈远的府墙头翻了出去。
然后捡起她让丫鬟铺在墙对面地上垫屁股的冰蚕丝绸衫子,跑路了。
秦政大受鼓舞,决定在小老弟到达王府前,也跑路。
但有人挡路了。
在秦政收拾了半天,正决定空手上路的时候,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是个瘦瘦高高的少年,大白天穿了一身刺客半夜行路的黑色夜行衣,带着半张玄铁雕刻出的面具,只露出一张漂亮的嘴巴和清瘦的下颏。
少年武功很高。
至少比镇北王府除了镇北王本人外的所有侍卫、暗卫高。
少年猫儿一样地从屋梁上落下。
落地无声。
风轻轻掀起他衣摆。
少年直截了当,他拔出一柄短刀,凛然地闪着冷光,横在秦政颈侧,道:“阿离在哪?”
秦政眨了眨眼。
摘下了少年的面具。
少年连忙收起刀,去夺面具:“狗贼,把面具还给我!”
远远看两人差不多高,但走近了秦政比少年高一个头尖儿,秦政捏着那张面具伸直胳膊举在头顶:“不给。”
少年气急败坏,原地起跳,去够面具:“无耻老贼,快把面具还我!不对,把面具和阿离一起还给我!!”
秦政又向陵恪眨了眨眼:“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办?”
少年跳着够不着,便向后退了两步,秦政知他要运真气上来够面具,便拉住了陵恪手臂不让他继续后退:“你来王府做什么?”
陵恪回答前。
“叮!检测到陵恪出现,请您完成与陵恪大战一天一夜并被其废去一条手臂,并被抢走女主角凤倾离的剧情!”
秦政:“……”
这傻逼刺客。
送上门的剧情。
他应该早点和凤倾离一块跑的。
陵恪狠狠地瞪着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镇北王也同样冷冷地看着他,修长的、玉石般的手指间还捏着陵恪前天在小摊上买的、但早已视如生命的那张面具,让陵恪不禁怀疑,那个没有心的男人,是否在对待那个风华绝代、惊艳了岁月的女人时,也像对待这张面具一般,漫不经心、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花开荼蘼!
果真是名扬天下的杀神镇北王!
只如此单单盯着他,陵恪便恍恍惚惚像跌入了金戈铁马、马革裹尸、尸横遍野、野有饿莩的战场之中!那是杀过尸体能堆得山一般高的人才会有的血腥气,才会有的煞气!
但。
他不会认输。
他陵恪,一人便可敌千军万马!
所以,他今日便是搏出这一条名扬天下的性命,也要带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与她一起看尽世间温柔繁花!
陵恪甩掉镇北王拉住他手臂的手,咬牙切齿道:“既你不肯放过那个倾世风华、惊才绝艳的女人,那休怪我下手无情、情非得已!你我且来刀枪相见、见色忘义、义不容辞、辞穷理尽!”
秦政:“……”
‘03,你搜一搜,那个同人大手子还有没有写过镇北王和陵恪对台词。’
“搜索文本已上传,请您自行查看。”
陵恪紧紧地盯着镇北王的一举一动。
镇北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也同样盯着他,像旷广原野上盯紧猎物的狩猎者,让陵恪不寒而栗、汗毛倒竖!
忽地。
镇北王迈开腿,向陵恪逼来。
陵恪警惕地与镇北王拉开距离。
他为刺客,近身缠斗非他所长。
但镇北王竟步步紧逼,直直将陵恪逼进角落,长臂一伸,竟将陵恪按在墙角,让陵恪一时无处可逃。
陵恪大惊,正要运起真气,却又见镇北王邪笑,厉声道:“这秀丽江山,只有本王一人,配得上离儿这般绝妙、令人心醉神迷的佳人!配得上与离儿且歌且舞,携手并肩,啸歌这风荡云涌、风雨欲来、风云惊变的浩荡乾坤、壮丽天地!”
陵恪大怒:“厚颜无耻、耻为生人、人间恶鬼、鬼哭狼嚎!”
“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与离儿快活一生,相守一世,不负良人不负卿,白首相对不相离!与离儿夜夜索欢,日日为乐!”
陵恪抓紧镇北王衣领,恶狠狠道:“明明是我,我才是与那个风华绝代、代代辈有才人出的妙人共度余生、生生不息、息息相关、关关雎鸠的男人!”
镇北王无情打掉陵恪的手:“白日做梦!”
“你你你你!!”
陵恪怒不可遏。
镇北王不为所动。
……
今日嫁入王府的新娘凤冠霞帔,半阖眼坐在轿中。
从出相府,过长街,到王府,都未动过。
甚至在花轿停在王府门前,停了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等到成亲时辰过了,新娘依旧半阖眼在轿中未曾动过。
但新娘不是睡着了。
她只是面色淡淡地听着轿外的马蹄声、人沸声、敲锣打鼓声、呜呜哇哇的唢呐。
然后马蹄声停了,敲锣打鼓停了,唢呐也停了。
只有人在外议论纷纷:
“王爷呢?”
“王爷不知道去哪了……”
“快去找!”
“报,王府上下皆未找见王爷踪迹!”
“今日王爷纳侧妃,新娘子还在门口等着,如何会……”
“大人,王妃也不知去向了!”
“这……”
“罢罢罢,先将新娘子迎出来再说!”
“是,大人!”
“大人……”
“又怎么了?”
“新、新娘子也不见了……”
“什么???”
“花轿、花轿里没人!”
秦政与陵恪奋战一天一夜,未分成败。
两人从王府骂到酒肆,从酒肆骂到客栈,从客栈骂到茶馆。
秦政灌了一壶凉茶,声音都哑了:“你他妈别想了,凤倾离是本王一个人的女人!”
陵恪声音也哑了:“滚你的!”
秦政托腮,手肘支在桌上,看了眼时间,最后一击:“傻逼还不信,你跟离儿发生过什么吗?”
陵恪趴在桌子上抬眼看他:“什么?”
“离儿……”秦政嗓子实在难受,咳了半天,才继续逼着近乎失声的嗓子出了音,“她跟本王上过床,本王看过她的身子,与她上过床,已经怀上了本王的孩子,你……你算什么?”
陵恪闻言一震。
然后竟然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簌簌掉下泪来。
陵恪沙哑得也喊不动了,他一边掉泪一边嫌丢人地红着脸擦眼泪,声音却还有哭腔:“你骗人!我……我看过的话本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敢这么欺负阿离?!”
陵恪一哭。
秦政精神一振。
正要再补上一刀,秦政忽然觉出今天领子有点紧,勒脖子。
并且直接勒得秦政站起身来。
然后被拎了起来。
身后的男人轻声问:
“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陵恪是真刺客榜一,哪怕他是个傻逼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