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顾道玄一生功绩无数,从十九岁就进入军营,大大小小打过无数战役,二十一岁那年,重伤昏迷,被路过的江湖女子方黎所救,一见钟情,伤好了后,就娶了她,两人夫唱妇随,带领十六万大军镇守西北。
近日鞑子们太过活跃,频频南下,边境之处已经乱了好几次,虽然都是小规模的摩擦,但是顾道玄直觉不对劲。
陛下连连下诏,催促他们夫妻回京......
顾道玄原本只是让妻子回去见证小儿完婚,眼下却来了圣旨,他跟军师商议一番,只得携带妻子回京。
只是心中却有颇多忧虑,便将大儿子顾景泽留下。
“简直混账!”顾景泽近日因为不能参加弟弟的新婚变得有点暴躁,接连几天都没有好脾气,现在又有人往枪口上撞,办出这等蠢事!
顾景泽恨不得撬开他们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
“究竟是利令智昏,还是天生迟钝!这群蠢货!为了点钱,竟然敢同鞑子私自交易!”
“蠢货!”
若是自己账下的人,顾景泽恨不得将这些人军法处置。
宣泄过后,顾景泽冷静下来,对军师孔原仲道:“查出来的数目是多少?”
“八万担。”孔原仲深深的叹了口气,数目如此之多,绝不是几个县能筹出来的。
现在边关将士尚能温饱,百姓却个个面黄肌瘦。
“金家不过一富商,怎么敢私自交易,背后定有主谋。”
“查,严查!我要看看,背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顾景泽只觉得悲凉,如今顾府的钱,都用来购置粮草,可眼下的存货,只够大军吃三个月,若是三个月后,朝廷还是不派发粮食......
......
做帝王久了,就觉得什么都变了。
这么多年,独自一人站在高峰,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凄凉盒背叛,幼时的兄弟情对他而言,早已失去了本来的样子。
他看向殿下跪着的镇北侯夫妇,一道诏书就能立即赶来,也许...也许他是最后一个没有变的人。
他试着说服自己,让人大摆宴席,欢迎这个多年未见的“兄弟。”
“多谢陛下隆恩,臣有事上奏。”
“讲。”皇帝看着这个满脸风霜的男子,跟自己一样的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老了那么多。
“军中将士苦守边疆,近日虽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小摩擦却一直不曾间断,军中无粮,将士们饿着肚子,无力抗敌,恳请陛下开恩,派下今年的粮草。”
皇帝的笑脸一僵。便有人着急跳出来道。
“将军!朝中已经无粮了!前些日子乾州闹旱,国库存粮大多数都派下去了。”
“陛下!若是存粮不多,可先派下一些救急,其他粮饷,待日后再发也成!”顾道玄沉重道:“边关百姓本就过得艰苦,若是无粮草支援,只怕人去城空啊!”
“不过一些贱民,平日偷奸耍滑,没本事养活自己,妄想朝廷的接济,这不是蛀虫吗。”
“我看你才是蛀虫,领着朝廷的饷银,却不为朝廷办事,要你何用!”顾道玄怒喝,“陛下,边疆土地本就贫瘠,加上鞑子经常来犯,烧杀抢掠,往往一夜之间,全村惨死,幸运者留下小命,可一无所有,就是再种粮,也要时间呐!”
他每每想起,深感痛心:“这些可都是陛下的子民啊!”
“够了!”皇帝只觉得一个个都不省心,将酒杯狠狠砸下,惊得众人连连下跪。
“给西北军拨两万担粮食,其他的自己解决。”他深深的看向顾道玄,道:“朕累了,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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