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整个右小腿以下中弹五发,子弹把他的右踝骨和右脚打烂了,本想保守治疗包住他的腿脚,但是,鉴于当时的情况下,只能截肢处理了。
只有十九岁的新兵蛋子柳明全看着少了一截的右腿,流下了几滴眼泪,他知道自己残废了。
在后方医院的病床上,柳明全给远在新疆的父亲写了封信:
敬爱的政委爸爸:
我现在是坐在后方医院的病床上给您写这封信的。
我们的战斗进行到3月4日,我们部队奉命攻打凉山省府。
越南军队不愧是打了多年仗的,战斗经验很丰富,面对比他们数量多很多的中**队,还是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我们部队打得很艰难,伤亡也很大。
我们的班长前几天牺牲了,我被临时指定为班长,全班还有六个人,包括我在内。
战斗前进中,我们遇到了一个敌人桥梁碉堡,很像是当年董存瑞炸的那样的,不过桥要比那个大很多,河里水很深。再过半小时,大部队就要从这个桥上过河,可是有越军在桥下暗堡里把守,如果他们不能坚守住,就会把桥炸掉。
我们三班的任务就是打掉这个暗堡,确保桥梁的安全,连里安排一班二班掩护我们,用机枪压制桥面敌人的火力。
我们从河岸边匍匐过去的,快接近桥的时候,被敌人发现了,敌人就向我们射击。
我们仔细观察了这个暗堡,发现这个建在桥梁拱孔里的暗堡很小,估计敌人最多也就三个人。暗堡会有很多炸药,一旦他们顶不住了,就会引爆炸药与桥梁同归于尽。
对于我们来说,不能把地堡炸毁,那样可能会引起炸药爆炸,我们只能把敌人击毙,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老兵江大成是个狙击手,枪法很准,从机枪眼里射进去子弹,敌人的机枪停了五秒钟又响起来了,估计是打死了一个敌人又换了一个人。敌人肯定也学乖了,再射进去的子弹就打不着人了。
我们就分成两路,江大成带着两个人,继续射击朝枪眼里打,我领着两个人找地堡的口。
还不错,江大成的火力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我们顺利找到了地堡的入口,敌人根本没想到我们会从入口打进去。
我们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个敌人,已经被老兵打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只顾向外射击了,让我一枪打死了。
地堡顺利解决了,我们班无一伤亡。好悬啊,满地堡里全是炸药,要是炸了地堡,这桥肯定完了。
我们的坦克和大部队从桥上通过的时候,连长拍着我说,“小子,给你报请一等功。”
对了,爸爸,我们连长,就是去我们学校把我们骗来的老王,他已经提副营长了。
爸爸,其实我是不应该躺在医院里的。战斗都结束了,我让一个快死的越军伤兵给打了一梭子,把半截腿打碎了。马失前蹄,大意了。
爸爸,我是个残废军人了,按照惯例是不能在部队待下去了,要是让我复员我会很难过的。王明磊崔明李文明死了,我得为我那帮弟兄们报仇,我想在部队待下去。
我问了一下军医,军医说,我的伤好了以后,可以安装假肢,练习一段时间是可以正常活动的。
所以爸爸,如果可能,我想留在部队,进军校读书。爸爸您可以帮我吗?这是您的老部队,您可以找找老首长,帮我说说话。谢谢爸爸。
新兵蛋子柳明全向首长敬礼。
另:我受伤的事,先不要告诉妈妈,等我有机会回家再说。
柳老爷子柳政委收到柳明全这封信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读完这封信,他并没为儿子伤残了而难过。战争是要死人的,身为政委出生入死二十多年,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可是,父子两代同为军人,父亲没有权利不让儿子上前线,他也不能这么做。说是这么说,毕竟柳明全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柳明全报名参军的时候,就已经准备要打仗了,只是柳明全报名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他会不会婉转的阻止儿子参军,就很难说了。接到柳明全入伍后来的信,他的心就跟着悬了起来。
现在战争结束了,战争没有拿走儿子的命,只要去了一条腿,已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