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森莹雪听他居然不吭声,又是失望,又是不解地抬起头。这时白皓修眼角余光一瞥,森夫人居然来了!
“……”森莹雪仿佛有危险感应,悚然回头,见森夫人带着丫鬟站在村口,阴沉着脸盯着他们。
白皓修这几年的憋屈像火山喷发一样压抑不住,抓住森莹雪大步上前。
森夫人先声夺人:“干什么?你这臭小子,窝里横,还有没有点规矩?”
白皓修站定,“她不愿意,为什么逼她嫁?”
森夫人见森莹雪缩在白皓修身后不敢抬头,冷冷地道:“我是她娘!”说完转身,不容置疑地留了两个字:“回家!”
白皓修拉上森莹雪,却感受到了阻力。他想看来今天势必要提亲了,心一横,使劲一拽,“走!你不用怕。”
森莹雪怕老娘几乎是刻在血液里的本能了,就是不敢往前走。
跟出来的大丫鬟劝道:“小姐,有什么话,回家说吧,别在村口。”
白皓修又拉一把,决然道:“我陪你去。”
森莹雪颤颤巍巍地喘气,被拖走了。
……
啪!
森夫人摔杯子,尖锐的碎裂声激得森莹雪狠狠一缩。
“丢人!森莹雪我问你,女儿家最重要的名节你当成什么?你是许了亲的人了!三心二意的,要别人怎么看你?”
森莹雪吓得可怜,话都说不出来。
白皓修的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头也快昏了,厚着脸皮道:“夫人,我怎么想的全村人都知道,您把聘礼退了吧,让小雪等我几年,我会让她幸福的。”
森莹雪激动得浑身发抖。
森夫人顿了会儿,都没好意思上下打量他,冷笑一声,“白皓修,好儿郎顶天立地,你想出门闯荡,想做一番事业,没人能说你错了。可你连自己都朝不保夕,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负责?”
白皓修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陷进肉里。
森夫人接着说:“我的女儿我清楚,我有自知之明。她这辈子就只能相夫教子安稳度日,她要不起你这种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人!”
这简直是把白皓修和森莹雪两个都骂了个狗血淋头,伤害性极大,侮辱性也极强。
森莹雪说:“娘,我愿意,我等得起。”
森夫人喝道:“你给我闭嘴!回头我再收拾你。”
森莹雪近乎尖叫:“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选呢?”
白皓修望着她,也是阵阵发抖,只感觉内里火热,手脚冰凉。
森莹雪含泪瞪着森夫人,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恨你,我恨你!”说完跑了。
森夫人坐了会儿,站起来去抓叛逆的女儿。丫鬟下人也跟着去,竟留白皓修一个人在厅里杵着,穿堂风呼啸而过。
......
白皓修回家后,只感觉心里的隐痛被人拿棍子捅了个对穿,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直接舀了一冷盆水把自己从头浇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哎哟!”黄夫人见状,奔过来问:“这是怎么了?这么不痛快!”
白皓修直着眼睛,撑在水缸边上喘气。
黄夫人拿了帕子给他擦,又是担心又是难过,“早跟你说别出去了,咱们不干了,不干了。回家里来,再别去了。”
白皓修走火入魔了似的,目光炯炯地说:“我今年就要考。”
黄夫人一愣。
白皓修回头冲进屋里找村长,也不顾一身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见面就说:“村长,我今年就要考正灵院!”
村长一头雾水地问:“你不是年龄不够吗?”
白皓修已经一点就爆,理智全无,“只要实力够了,破格入学也不是什么难事!”
“……”村长觉得这会儿给他一把刀,他能冲出去杀人!心悸不已,拉着脸,说不出话。
黄夫人跟进来,问:“今年那不就只有两三个月了吗?怎么了呀到底?为什么这么急?你好好说!别急死我。”
白皓修也快急死了,满脸通红地说:“森夫人要把小雪给嫁了!我等不了了。”
黄夫人一惊。
村长更是无语。
“……”白皓修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高攀”两个字真是压死人的大山。他又是自卑又是愤怒,拽过黄夫人手里的帕子,狠狠地擦水擦汗。
良久,村长才出声,安抚的语气:“那你是打算今年考上了,先跟森家定个婚约?”
“这……”黄夫人哪好意思说?森夫人肯吗?
白皓修也知道:“她娘不会同意的。”
村长迷惑了,“既然你这么认定森夫人对你有意见,早考晚考不都一样么?”
白皓修气急反笑,“那我怎么办?”
一时间,他头痛欲裂,只感觉肩上的痛往脑门里钻,燥热难当,快要炸开了。白皓修无法自控,知道有什么东西就要爆发出来,憋着一口气挤开村长和黄夫人,“嗖”得蹿没影儿,只留下夫妇二人一脸错愕。
好快!
白皓修也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甩脱禁锢往山上狂奔,像一阵风,身边树丛都拉成残影,巨量的空气往胸腔猛灌,撑开来,四肢百骸穴位贯通,灵子奔流激涌,直要将他带上云霄,腾空而去。
身体已经被蓝色灵焰包裹住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力量破茧而出,白皓修一口气冲到山顶,灵焰四射,纵声长啸:“啊!!”
浩浩荡荡的回声如海潮,激荡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