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武系则是未分化的直接灵压攻击,通常和炼器之术配合使用,而炼器其实也算缚道的强化。
灵武者修炼到中高阶鬼道时,灵子属性的分化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取向。正灵院的学生前两年会尝试各种属性的灵子分化,将低中阶的鬼道运用熟练达到可以舍弃咏唱的程度,就要选择自己专修的属性,进入御灵系阶段的修行了。三回组的人目前就达到了这个标准。
“前辈,以后我还能来请教你吗?”阚明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今天觉得自己受益匪浅,感慨良多,有好多想法要回去理一理呢。”
西枫尘从善如流,“当然,你很有天分,灵子特征也适合雷系,有需要随时找我。”他转向白皓修,又问:“你呢?你对御灵系有想法吗?”
白皓修正想说什么,脸色一变,抬眉盯着门口。西枫尘回头,原来是西枫野站在那里,两眼喷火似的瞪着他们。
西枫尘脸上的笑容消失,快步走过去。西枫野突然暴走,对着地上那些礼物一顿猛踩,手中勾出一道幻绳当鞭子使,啪啪几下抽碎了家里送来的东西。
“干什么?”西枫尘最怕丢人,手脚并用地把弟弟踹出去,白皓修和阚明瑞就看不见他们了,但听西枫野大吼一声:“你算什么?凭什么管我?”
白皓修拉着阚明瑞从后门走了。
“……你有点阴损啊?”阚明瑞根正苗红,幽幽地感慨道。
白皓修心说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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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西枫野受了刺激,冒天下之大不韪,召风打穿正灵院的外墙,硬闯结界未果,被巡夜的师傅抓了回来。
西枫家主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再这样下去,保不齐他会成为柳州史上第一个被除名的贵族!明城凌志已经开始借口找他茬了!
于是西枫野又挨了一顿狂风暴雨。
这回闹得不小,西枫家有点风声鹤唳,不过尘世子是个例外,他觉得自己这弟弟该被除名,越早越好,否则全家人早晚被带累。
西枫洪彦冷静下来,跟尘世子仔细盘算了一番。
……
话说白皓修的“靠山”,岳修兵同志,在漠阳是个迷,迷在他来历不明,年纪轻轻,滴水不漏。
纸面上的材料写岳修兵是昀州人,十五岁随父母迁居柳州,但没过两年父母就死于山贼匪患,那时他已经在正灵院求学。后来又去晁都真央灵术院进修两年,二十岁入职千机阁计相府。
不过当年岳修兵在真央的几个同期都说,没在再次晁都见过他几次。换句话说,人家后台够硬,旷考都能授衔回乡,还顺风顺水的。可说到岳修兵到底因何际遇抱上明城凌志大腿的呢?人们却又说不清楚了。
如今岳修兵二十四岁,档案里找不到半点错处,官升副司徒了。再过两年转正,武衔也要升为提督!能和西枫洪彦平起平坐。西枫洪彦觉得岳修兵是个迷,他“提上来”的白皓修也是个迷,左看右看,就是不懂这俩是怎么拉上关系的。
所以说苗俊彦无心插柳,倒让岳修兵把他阴阳怪气地夸了一顿。
苗俊彦赶紧说:“我看老狐狸最近四处嗅闻,也该有动静了。”
岳修兵笑了笑,很满意地道:“大都护过几天要去马场,检视新马政。叫你们阿昭出来露个脸吧?”
说的就是苗俊彦的表弟,一回组排名第二的文禄昭,家族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却老被榜首压一头,不忿已久。家里人时常跟苗俊彦抱怨,他们怎么推荐这么个人入学?明明年纪还没到,去压下一届的人不好吗?
苗俊彦继续鸵鸟:“将军,阿昭还小,再说大都护新政热火朝天的,属下想着,还是谨慎些……”
岳修兵笑问:“你还不够谨慎吗?”
苗俊彦汗颜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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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正灵院里,文禄昭抓心挠腮地跟一帮人念叨:“天哪,历年都有马场的比武,今年真就把咱们关死,一点表现都不让给!”
阚明瑞笑道:“你有个当官的表哥,消息是比咱们灵通多啊。”
同期生们纷纷附和,问他还有什么八卦。
文禄昭手舞足蹈地说:“我表哥说今年进了千里良驹,全是荆州产的,大都护今天就去悦蓝山马场了,你们想想那万马奔腾的场面!”
阚明瑞说:“不是万马,是千马!”
文禄昭推他一把,“大哥你有没有聊啊?”
众人哄笑。
白皓修从藏书阁里出来,扫了眼这帮闲人,准备回寝舍去。但突然,看门的急匆匆跑来几步,远远地冲他招手。
白皓修不解,来到门边。
“有人找你。”看门的打开结界一角,云雾散去,露出个年轻的小伙计,没见过。
“尊驾是?”白皓修问。
那年轻人点头哈腰,“不敢,不敢。小的是康记药铺的小伙计。你爹前晚上中风躺下了,先生差我来跟你说一声,你赶紧带上钱,回去看看吧。”
白皓修愣在当场,右手不自觉狠狠地抖了一下。
看门的劝慰道:“去吧去吧,跟教官请几天假。”又转向小伙计,“劳驾你在这等等。”
小伙计忙道:“哎,哎。”
白皓修懵了几个弹指,驱散耳边轰隆隆的风声,拔腿开跑。
阚明瑞等闲人跟他擦肩,见他慌不择路的样子,知道出事了。阚明瑞立刻跟上去,一口气追到寝舍,“怎么了?家里着火?”
白皓修满头大汗地换上常服,翻出正灵院发的奖金说:“我爹病了。”
阚明瑞很靠谱地说:“什么病?我家有药,你拿我手信,出去之后差人送去,家里有专治疑难杂症的各科大夫。”
白皓修一颗心跳得像要蹦出来,突然抬起头,眼眶发红,又急又怕,“说是中风……”
“……”
阚明瑞实不知这种表情能出现在白皓修的脸上,反差太大,让他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你去请假,我帮你写信。”
白皓修像揪住一根救命稻草,“能治?”
阚明瑞说:“能稳住。你忘了我们是灵武者啊,实在不行拿你腰牌去回道所。”
白皓修终于看到希望,抓着他肩膀说:“谢了!”
阚明瑞拍拍他胳膊。
白皓修拿袖子粗鲁地擦掉额头上的汗,又抹了把眼睛,跑出去请假。阚明瑞就在他屋子里磨墨写信,没一会儿,温青回来了,明显的一愣,但并未招呼。
阚明瑞的笔尖突然停住,回头看了温青一眼,狐疑地皱起眉。
白皓修很快奔回来了。
阚明瑞把信封装好给他,又把自己兜里的钱都掏出来,说:“买匹马。”
白皓修不客气地抓过来,“租就行了,下个月还你。”
阚明瑞挤眉弄眼地说:“哥缺这点儿银子?再说你一着急跑死马还得赔,直接买吧。”
白皓修无言感动,提起包裹就走。阚明瑞跟他出去,一路送到大门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收集着同期生们的注视和窃语,找寻顾若虚……没找到。
阚明瑞在白皓修要出门的时候拉住他。
“知道你急,”他低声道:“但出去之后,务必留神。”
白皓修憋闷的一口气长舒出去,心跳如擂鼓,惶然道:“真是够了!”
阚明瑞提醒一句,“诶,你知道大都护,今天在悦蓝山马场吧?”
白皓修盯着结界外的云雾,眼神有些魔障,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