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元惠宗接下来说的几句话就没有听的太仔细。
元惠宗说的是:“当时,天下民怨纷起,朕终日深居宫中,当然不得而知。记得有几次朕偶然上早朝之时,有几位爱卿跟朕上奏,天下民不聊生之事,朕还大发脾气,认为那几位大臣是庸人自扰,抨击于朕,下令将他们革职查办。吓得以后再也无人敢直言上朝,都是战战兢兢,报喜不报忧。让朕耳闭目塞,从此不知世事。
这里边,只有脱脱爱卿你,还是不惧朕的权威,敢于直面朕,告诉朕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时,朕是那么的厌恶于你,要不是念在你保证即位有功,早已下令将你革职,让吏部问罪。”
叶泊雨看着脸色苍白的元惠宗,只觉得一团无名怒火腾地冒了起来,如此昏庸无道的昏君,自己居然还冒死保护于他,真是气愤已极。
脱脱却脸上渐渐恢复了平静,额头上的青筋也都消失不见,恢复了那股剽悍的神情。
“可是,朕没有这么做。因为,慢慢的,朕突然开始感到厌倦,一股从未所有的厌倦感,厌倦一切,厌倦朝政,厌倦大臣,厌倦自己,甚至,连对自己沉溺了半生的佛法也感到了深深的厌倦感。就在此时,胆巴国师好像看出了朕的心思,就慢慢的怂恿自己去征服高丽。他说,王图霸业,要做出一番不输于太祖太宗的惊世伟业,才是最大的功德。
在他的不断劝说下,朕的心思也渐渐的坚定起来,于是,朕开始加大赋税,强征兵甲税,征兵买马,远道征讨高丽。”
这一段历史脱脱当然明白,征讨高丽五年,几乎是聚全国之力,而且是脱脱自己挂帅东征,但是由于高丽山高路远,高丽王又非常狡猾,一旦失利,就全军退缩在山林中,脱脱数次征讨,一直难以完全将其剿灭。
“高丽始终太过遥远,不利于我大军征伐。数次征讨无果,不仅寸土未得,还把本来就虚弱的国库彻底掏空。
这个时候,看朕心灰意冷,有点儿放弃的意思。胆巴国师又跟朕谏言,他说道,征讨高丽,即使大胜而归,也不过是收复了弹丸之地而已,能有多大的功德。
朕问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功德,胆巴国师告诉朕,功谓功能,能破生死,能得涅槃,能度众生,名之为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故云功德。
朕一听之下,不禁心中大动,长生不老可是一直以来所有帝王追求的最终愿望,昔日秦皇嬴政为求长生,炼制十二金人,数次派徐福东渡祈福,不就是为了长生这两个字吗。”
听到这里,叶泊雨不禁心中一凛,长生,这两个字不光是普通人的追求,也不光是帝王将相的追求,自己这几人苦苦修行,不也就是为了这两个字吗。想到这里,对元惠宗的恶感不禁减淡了几分。
脱脱也听的聚精会神,没想到,自己一向不怎么看得上的元惠宗还有如
此繁复的一面。
“这个时候,胆巴国师却给朕描述了一个朕从来没有想过的大世界,他告诉朕,天道无常,我们人是三界之中最为脆弱的种族,只有通过不断的修真,突破,直到飞升仙界,才能永生。而飞升仙界需要建立大功德。于是,他告诉朕一个建立大功德的捷径。”
说到这里,脱脱忍不住一拍桌子,指着书案,大声说道:“难道胆巴说的大功德,就是指的这个?”
元惠宗抬起头,有点儿吃惊的看着脱脱,看了一眼,又摇摇头,继续说道:“不错。就是这张图。胆巴国师,不,胆巴告诉朕,这叫做阴风珠计划。”
叶泊雨等人心中都同时一动,几人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道:“不枉等这半天,终于说到正题了。”
“阴风珠?”脱脱一脸的茫然,急问道:“什么是阴风珠?”
元惠宗慢慢的坐了下来,大家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白的吓人,甚至有点儿发青。脱脱吓了一跳,忙又说到:“圣上,您龙体是不是欠安?您还是休息一阵儿再说,龙体要紧。”
元惠宗青着脸缓缓摇了摇头,双手扶着书案,好似在痛苦的思索着什么东西一样。脱脱双目关切的注视着他,怕他有个好歹。
过了良久,元惠宗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天地公理自在人间,既然做了,就不怕讲出来。世人是这样,朕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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