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道长看着含元道长的那具古琴,浅浅一笑,说道:“大圣遗音,果然是当世名琴!”
后边的人都没有看清楚含元道长的古琴,只是看着古色古香,知道一定不是凡物,等水月道长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是先朝古物,大圣遗音。
相传,这具“大圣遗音”琴产生在唐代至德元年,是李亨皇帝即位后所作的第一批宫琴,据说当年李亨皇帝下令选取全国能工巧匠三百多人,在宫中制作御用宫琴,耗时十爸年,只制出十把宫琴,而李亨皇帝挑选之下,只选出了这一把宫琴,其他九把都下令焚毁。
这把琴乃是当朝第一大家古风亲手制成,琴音松透响亮,饶有古韵。造型浑厚优美,漆色摧璨古穆,断纹隐起如虬,铭刻精整古朴,金徽玉轸,富丽堂皇,非凡品所能企及。
台下也不乏识货之人,早有人开始议论纷纷,“真的是大圣遗音!果然是武当掌门,大家风范,一出手就是先朝宝物啊。”
“据说那含元真人琴艺天下无双,也只有这般宝物才能配得上他啊。”
“不知道水月真人怎么跟含元真人比试?想不通?”
武当派门人看掌门师尊一出手就震惊四座,都面有得色,看着峨眉派怎么应付。
峨眉派弟子们都低头垂目,她们一直以来也没有听过自己掌门人抚过什么琴,现在,又看见含元道长出手不凡,更是没了底气,都默不作声,看自己掌门如何应对。
含元真人微微一笑,轻轻把琴放在蒲团上,摇摇头说道:“琴是宝物,可惜在老道的手里,只求竭尽全力不至于让宝物蒙尘啊,那样可就太愧对这把古琴了。”他虽然说的谦虚,其实语气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傲气。
“师兄你太过谦了。”水月道长自己盘膝坐到一个蒲团上。轻声说道:“东海海底的万年桐木制成琴身,极北雪山峰顶上的千年冰蚕丝做成琴弦,公输班弟子十八载亲手制成,绝对称得上是人间珍品。师兄琴艺冠绝古今,与此琴相配,正是相得益彰,何来蒙尘之语?”
“不错。是一具好琴。”含元真人也缓缓做了下来,摇摇头说道:“水月掌门,你也请。”
水月道长不再说话,只是朝着台下轻轻的招了招手,只见一个青衣女僮慢慢的走上台来,双手捧着一具巨大的琴,琴声巨大,足有五尺多长,跟青衣女僮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
再往琴上看,却让大家大失所望,只见那具琴个头足足比普通琴大了三成,上等紫檀木制成,上边刷了一层闪闪的金漆,阳光下金光灿然,七根琴弦好像也是金丝制成,最离谱的是,琴角上还镶了一颗硕大无比的红宝石,珠光宝气,更像是放在皇家棺椁中的陪葬品。
叶泊雨虽然不懂琴,但也看得出来,水月道长拿出来的这具琴简直就是金光闪闪的一堆废物,好像是哪个一夜暴富的公子哥们为了附庸风雅而重金求购的黄金琴,这样的东西也就能骗骗市井村妇,别说在如此高手云集的六大剑派比选大会中,在含元真人的大圣遗音下简直是一文不值,就算是拿到任意一个琴坊中,那也是骗骗人的下品。
不光叶泊雨和群豪大失所望,就连峨眉派弟子也都暗暗摇头,不知道自己掌门在搞什么鬼。
含元真人却不动声色,看水月道长准备好了,大袖一挥,又说道:“水月掌门,请。”
水月道长不多说话,伸出纤纤素手,十指尖尖,开始抚起琴来。
琴音倒
还是清脆悦耳,刚抚了一阵,众人只听的曲调悠扬流畅,中间还能听到时隐时现的雁鸣,好似雁群在空际盘旋顾盼的情景,有人熟悉音律,知道她抚的正是古曲《平沙落雁》。
古曲《平沙落雁》平和中正,《古音正宗》中说此曲:“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通体节奏凡三起三落。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正是说全曲委婉流畅,隽永清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水月道长会在此时抚起这么一曲。此曲语调平和,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只适合平日里独自抚琴,谁也想不到,这曲《平沙落雁》能有什么攻击手段。
含元道长脸露微笑,听了一阵后,冲着水月道长点点头,也伸出双手,抚起琴来,琴音古朴致远,众人听了一会儿,听出来正是俞伯牙的古曲《高山流水》。
两人抚了半天,都是曲调平和,毫无杀气,哪里像是什么六派剑道大会的盟主比选,更像是两个隐士高人里的古琴表演。
场中群豪都是草莽之辈,哪里有什么兴致欣赏大雅之曲,只是觉得两大当时高人比琴,这才有兴趣,此时听得一阵,觉得毫无精彩之处,都觉得无趣之极,有人甚至大声大气哈欠来。
叶泊雨一开始也是听的无聊,但是过了一会儿,开始感觉出两人琴声上的争斗来了。
两人各抚一曲,一开始都是各自为阵,互不侵犯。不一会儿,两人的琴曲都渐到高潮,琴音中蕴含的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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