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包振华一点点也不给面子,大有要针锋相对下去了。张三雷也就越发地沉不住气了,脸上几乎能挤出水来。好在他还能顾全大局,这才没有中途退场,一直强迫自己忍耐着听这家伙把言发完。
也许是都看到了老区长的不满吧?这次这家伙说完话,并没有得到一点点掌声。大家都沉默着似乎在静观势态的发展。
为了救场,主持会议的常务副书记欧阳生带头拍了几下手掌,见没有人迎合,也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把本来准备好的欢迎词也给生生地吞了下去。
然后说道:"还有没有要补充的,要是没有的话,今天的会议就至此结束吧。相信我们区在新书记的领导下一定会开创出新的局面的。我宣布会议圆满结束。"并再次带头鼓起掌来。
只有几声稀稀拉拉的回应。
张三雷则是愤愤然地站起身来,先行走了。
这么快就给行政首长结上了怨,这小子郁闷呀,不过这小子并无一点点愧疚之感,这样的冲突早晚会发生的。早些时候来,反倒是比迟到要好得多。他拿定主意暂且不去过问,待其气消后,再与之修好。
不过张三雷却没有他这样的气量,以至于下午吃会议饭的时候,本来书记与区长的位置是在一起的,那个张三雷则独自一人跑到村乡领导们的位置上去了。这是公开地叫板呀。
包振华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他本意是反对这个聚餐的,本来就是靠财政补替过日子的穷区,开个会还要吃个饭,这是慷国家之慨。只是区公所里的炊事员已把饭菜给准备好了,不吃也是可惜,这才来吃了。
再说中午招待县里的领导已吃过一次了,这次不吃,会让人说闲话的。不过这家伙已经拿定了主意,得借吃饭之机,把这种不良之见给取替掉。当然这就需要得到区长的支持。而张三雷则是那样的反感态度。
这小子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又还得忍。作为班子里的当家人,连这点肚量也没有,以后怎么去开展工作呀?趁尚未开席,这小子主动走到张三雷从着的那张桌子。
本来坐在张三雷身边的金水乡党委书记见新书记过来了,知趣地站起身来主动为其让座。这小子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至于张三雷是什么脸色,他才懒得去过问呢。
由于尚未开席,酒也全都没有渗上,这小子则是自己动手从酒坛里弄出酒来渗满两杯,递一杯给张三雷,自己端起一杯,"来张区长,兄弟我为刚才冲撞了你,向你赔礼来了,我先敬你一杯。"
俗话说雷不打笑面人。不过这个老区长则是有些倚老卖老。
他不客气地回绝道:"对不起,我不会喝酒。"以海量著称的人居然自称不会喝酒,其态度自然是很鲜明的。更何况接下来又说了这样的话:"对了,这里坐着的都是喝酒的人,我得去另外一张桌子。"
这么不肯合作。全桌的人都把目光盯向了这小子,大家心里都腹诽着,哼,让你小子猖狂,这下看你怎么下台。你小子也真是,在捅这个马蜂窝之前,怎么就不事先提前访访呢?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死得这样惨。
有一个张三雷的心腹支书甚至跟着这家伙站了起来,"正好张区长,正好我也不会喝酒,走,我陪着你另外找位置去。"
这么不尽人情呀,这无异于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包振华的火气上来了,换成以往,早一巴掌打过去,或者抬腿踹了过去。然而现在他只能是强迫自己忍了,为了班子的团结,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因为这些毕竟是小事,关键是通过刚才的会议,自己实际上已经取得了绝对的领导权,这个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有了这个领导权,其他委曲一下自己也是无所谓的。他一再在心里这么强迫自己。
这才最终没有对老区长发起狠来,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心机有所缓解后,伸出手去握着张三雷的手,"张区长,老张,你就别谦虚了,你的酒量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无论如何是不会放你走的。坐下吧。"
好歹人家是一把手,而且当作这一桌子的人给自己这么大的面子了,不管刚才他对自己做了如何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了,这点道理,张三雷是知道的,不然也就不会当这么久的区长了。
他只能回敬他勉强得一笑,然后在他的身旁坐下来,"包书记,小包,我真的不会喝酒,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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