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某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很多人到了老夫这年纪,都在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不瞒你说,老夫曾孙都要成婚了。但人活一世,怎能只顾着家长里短,儿女情长呢。”
“老夫前半辈子,为生活所迫,为生计奔波,只混一个好死不如赖活,为了活着,丢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历经五朝,都活成五姓家奴了。”
“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没成想,临老了还被圣上委以重任,先是太祖恩遇有加,后是圣上推心置腹,这份隆恩,老夫无以为报……”
“唯将一腔热血,为我大周开疆。”
秦越见其握着扶椅的手背青筋毕露,如蚯蚓缠卷,只觉心房有一丝裂缝在扩散,丝丝缕缕的在身躯中游荡,一时竟无言以对。
“玄朗临走留言,说你才思敏捷,还请九郎多多助我,让老夫也得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秦越见王景褐黄的眸子里满是真诚邀请,他看了看他满脸的褐斑与雪白的华发银须,一时触动,涩声道:“好。”
“剿匪之事虎牙营来。不过出京之时弩矢等物带的并不多,若有弓弩,还请大帅拨付一些。”
王景笑道:“需要什么,你且开个单子来,老夫让王义配合你……”
……
……
次日一早,大军拨营,后撤三十里,屯砦栅,左右三路大军比邻相率固守。
虎牙营安扎在大营东边的山岙里,山幽林密,可遮烈阳,又有小溪蜿蜒而下,饮食、杂用绰绰有余。
陈疤子将王景拨付的物资一一验看,指指弓弩笑道:“单是这弓弩各五十把,这趟就赚了。”
秦越笑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们总要干些事出来才行。”
“安排一下,请些向导来,了解情况再议事。”
陈疤子一边示意牛伯把物资入库,一边回答:“早安排下去了,另外赵山豹和祁三多也带着队伍去翻山了。”
“怪不得看着人少了许多,虎子呢?”
“刚还在这呢,噫,这家伙跑哪去了?”
“虎子……”
“虎子……”
“看到甲校尉了没有?”
“没有。”
“……他到那边林子里去了。”
听到值哨的士卒回话,陈疤子没好气的道:“这家伙,一定是号房没搭好,去方便了。”便不在理会,和秦越二人返身往才搭好的中军帐走去。
却听树梢上值哨的在喊:“甲校尉回来了,还背着个人,牵着头驴。”
陈疤子顺着哨兵的手势往山左看去,果见甲寅身上伏着一个老人,头发全白了,看样子年纪就不小,而牵着的毛驴,皮毛脱落,老丑不堪。
“虎子,怎么回事?”
甲寅却没有立即回答,弃了缰绳,直接把老人背到自己营帐里,在草席上摊平,见老者还在昏睡,这才舒了一口气,走出帐外,对陈疤子等人道:“刚在林中方便,见这老道士骑着毛驴在山道上行走,不知怎的就滚下鞍了。”
“然后你就把他背回来了?他把这帐子一占,你我睡哪去?”
秦越对甲寅的滥好心有些不耐烦,上次见着个老夫子,直接送到了南唐,三个多月才回,这次别又搞什么妖蛾子了。
“人家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估计是中暑了,让他睡一下又何妨,实在不行,我们仨都在中军帐里睡好了。”
“你呀你,就会滥好心,算了,不说了,议事去。”
“等下,我给他喂口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