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
甲寅欢欢喜喜的去牵牛,伺候徐无夫妇下车。
徐无道长得意的伸伸懒腰,打趣道:“一看你这样子,以后定是有了媳妇忘了老子娘的,没看你师父走的满头灰尘?”
甲寅嘿嘿憨笑。
徐师娘笑道:“虎子,别理你徐师父,他比你还不堪呢。”
徐无道长歪眉挤眼作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小欣……”
甲寅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徐无道长好洁,好摆谱,一定要懒和尚花枪等人洗沐更衣后,人到齐了才说话,甲寅只好当小厮,在花厅里伺候着这位神仙长辈。
好不容易人到齐了,徐师娘也换了家居常服,挽了轻松的发型,在徐无道长身边坐下,徐无道长才慢条丝理的道:“你眼光比九郎好,这就是个会执家的,一手算盘打的呱呱叫,本以为能骗顿饭吃,结果被客客气气的送出来了。”
甲寅又是欢喜又是好笑,却是不知道如何回话。
徐师娘微笑道:“苏家小娘子是真的不错,知书达礼,温柔大方,人既漂亮,又会掌家,偌大的一个苏家,被她打理的井然有序。”
懒和尚道:“人既然好,事如何好?”
“找人提亲呀,只要找个不怕张美的去提亲,不就什么事也没了么。”
甲寅心想,对呀,这么简单的事自己怎么想不到呢?
可找谁好呢?
甲寅心里第一个念头冒出的就是宋九重。
但马上就被他否决了,他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
懒和尚道:“你熟,你负责。”
徐无道长嗤笑一声,道:“是你找徒媳,又不是老道我……”
徐无道长的话被急冲冲进来的秦越打断,甲寅连忙站起,问:“你怎么来了?”
“陈头回军营了,我就来了,这位是?”
甲寅忙介绍了花枪认识,互相见礼毕,秦越坐下先剥一个桔子吃了,方问:“怎么样?”
徐无道长在徒弟面前端不起架子,伸手竖了个大拇指,道:“只要找个合适的人提亲,苏府的事情就好办,那女郎心悦虎子,你师娘看的准。”
秦越打趣道:“噫,如花似玉的女子果然被你勾到手了,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
甲寅大窘,挠着头皮,只是嘿嘿直乐。
徐师娘道:“若是官宦人家,哪怕是九品小官,可能都不会对虎子感兴趣,你们虽说小有成就,可归根结底是一个无根的萍罢了。”
“但她是商贾之女,她大姐就是嫁给人家做的填房,她二姐倒是嫁了个大房人家,但人家是诗书传家的,一边贪着女方的嫁妆,一边又看不起商贾,个中凄苦,当小妹的自是感同深受,女人呐,就是这般命苦。”
“所以虎子能投了眼缘,也是缘分。”
秦越又拿起一个桔子剥了,剥了一半又停了手,道:“可这媒人不好找,份量轻了就是给他和苏家添麻烦,份量重的我们又没什么人相熟,而且官位越高,越清楚这张美在圣上眼里的份量。”
“他可是圣上还在澶州时就相熟的,当时圣上处境艰难,这张美不知帮过多少大忙,以致于先帝要把他调离,如今来京就职,一手军权,一手财权,可是真正的重臣心腹。”
“张永德绝对不会插手这事,老王景估计会帮忙,但他有心也帮不上,向训韩通更不必提,要不师父你找个当朝宰相来做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