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马距着对方还有三丈远时,猛然四蹄腾空,飞跃丈余高,花枪趁势出枪,这一下却不是刺,而是砸。
以枪作棍单手挥砸。
那将带马已是不及,要是刺击则搞不好敌伤我亡,那将略一犹豫,便只剩下了举枪格架这一招。
两枪相交,只听战马一声悲鸣,四肢齐跪,呼的一下冲出丈远,在地面上拖出老大的一个泥坑。
又是一招败敌。
那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脸如金纸,嘴角带血,显然已受内伤,而那马则是四肢齐断,鲜血直涌,不住挣扎悲鸣。
一砸之威,竟然威烈如此。
全场倏然安静。
本来斜坐着看戏的王彦超再也坐不住了,猛的从座位上站起。
李谷脸色阴沉,但还是保持着一军主帅该有的风范,强笑道:“铁枪王的传人,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还有哪位勇士愿意出来一决高下?”
“俺来。”
王彦超见出阵的是自己的部下韩真,不由的眉头一皱,他的刀法虽好,但还不是花枪的对手。
但即然已经出阵,也只能看着了。
只见韩真手执双刀,旋了个漂亮的刀花,对远处的花枪道:“你也只是强借马力而已,可敢与俺步战?”
花枪嘴角一扯,这一回是真的笑了,策马回了本阵,下马,复转身,大步向前,枪尖在坪地上虚拖一线。
韩真也大步向前,相距两丈,双方都倏然发动,枪刺,刀闪。
只听两声轻微的“叮叮”声,韩真后掠丈余远。
这一退,想再近前攻击,却已是不能,只见花枪足不出圈,手中枪却如毒蛇吞信,倏出倏收,左颤一下,右刺一下,渐刺渐快,越来越快……
眨眼间就在其周身一丈处形成了密密麻麻的一个个小黑圈,尤如墨梅怒放,经久不散。
怪不得枪名墨梅。
“好!”
甲寅一声喊,惊醒虎牙一众士兵,开始纷纷叫好鼓掌。
那韩当只能远远的在外围打着转,想认输脸皮子搁不下,想欺近,又无路可进。
正两难之际,只听点将台上王彦超道:“好了,还不退下。”
韩真知道是对自己所说,忙收了刀势,一脸惭色的走回本阵。
花枪倏的一收势,整个人如长枪般的站立,周边的朵朵墨梅顿时化作一缕缕烟雾,隐隐飘散。
花枪三战三胜,为虎牙营挣的风光的同时,也激起了其它部队同仇敌忾之心。
龙捷军中策马而出一位将军,笑道:“铁枪王的传人果然枪法高妙,不过某听同僚常讲,陈仓将军的一手刀法更是出神入化,廖某想讨教一番,不知可否?”
陈疤子轻抚额上疤痕,心中冷笑。
有亲卫牵过座骑,他缓缓的策马出阵,远远一拱手,道:“请。”
那姓廖将军也一拱手,这才提枪带马,开始加速冲出。
陈疤子轻震刀上九环,也开始策马飞驰。
两马即将相交,那将一枪迅捷刺出,直奔陈疤子前胸。
陈疤子挥刀上磕,一刀荡飞枪尖,刀势顺抹,都未曾用力,只借着马势,在对方小腹处轻轻抹过。
跑出五六丈远,控马转身,却见那将双手捂肚,早已缓缓策马回阵。
换了人,还是一招,败。
全场再次寂静。
甲寅欢喜的忍不住要高声呐喊,这几天的郁结气终于在这样的大胜中一扫而光。
王彦超脸色黑沉如墨,韩令坤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碍着身份,他都想亲自下阵了。
不赢一场,这老脸可就全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