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入主霍山,有样学样,以霍丘曾梧为榜样,干的第一件大事是整顿治安,夜里持行宵禁,同时安顿原来留下的不足二百的守军,择其强健者继续吃兵粮,前提是再找乡绅们作个保。
老弱者则劝退,给出了三贯钱的遣散费,这些本来茫然无措的唐兵个个欢欣鼓舞。
再接着便是清街道、助孤寡、探望老人,反正仓内有粮,释些爱心所费不多,但起码善意是有了,赢得百姓们交口称赞。
这一日正在县衙与花枪喝茶闲话,两人相处日久,交情渐深,已如亲兄弟般的互相信任。
有亲卫来报说王夫子有急事求见。
甲寅忙起身去迎,那王夫子一见面就是郑重一揖,“见过甲将军、花将军。”
“老夫子,都说了喊我元敬即可,可是有事?”
王夫子展颜笑道:“平时老夫托大可以,但今日相求乃是大事,自当以官职相称。”
甲寅笑着让进花厅,给王夫子倒上一杯茶,道:“只管说来,能办的我自然办,不能办的,只能等朝廷派来正牌县令了。”
“此事只有你能帮忙。”
王夫子把杯子双手握着暖手,有些难开口的样子,“实不相瞒,是西乡的山民托老人求情,那边出了可怖的怪兽,已坏了七八条人命,又夜夜嚎叫不停,人人惊惧……所以想请甲将军帮忙,为民除害。”
“怪兽?什么样子的?”
“只听闻黑黑壮壮的,却也说不清,山民们也只是远远的望上一眼。”
“那为何又伤了这么多人命?”
“嗐,山民生活艰难,不少人靠着采药为生,眼下虽说采挖石斛的季节已过,但还是有不少人进山去碰运气,就这样,有几个便丧生这畜生的命下,然后死的就是四乡请来的猎手了。”
“那怪兽行踪可知晓?这里山势绵延,要是重新去寻,可是要费不少功夫。”
“不用寻,就在雁落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夜夜嚎叫,就在那盘恒着不去。”
甲寅点点头,道:“即如此,请安排向导,我这便去看看。”
王夫子大喜,说乡人就在外面。
花枪起身道:“我去。”
甲寅摇摇头道:“你比我谨慎,你守城比我自己留着更放心。”
“那多带人去。”
甲寅道:“把祁三多几个叫着应该够了。”
向导是个高瘦汉子,一副苦瓜脸,人称长毛腿,不会骑马,话也少,只顾着低头跑,甲寅不忍心他浆着泥水,让他慢慢走就是了。
长毛腿喘着粗气说早一点回去,乡亲们就早一点安心。
甲寅无言,只好策马跟着,好在山路难行,只出城快跑了不到十里,山势便陡了起来,山路也窄了起来,只能策马徐行,长毛腿才得空灌下一筒凉水,润一润火烧火燎的心肺。
到了申末时分,一行人来到长毛腿的家乡虎尾岗。
山林中散落着五六十户人家,鸡鸣犬吠声远远相闻,炊烟枭枭直入云雾,宛如世外桃源。
甲寅欣喜这种宁静,下马步行,边走边看,踩着石头趟过一条细帘瀑,便到了村口长毛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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