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椅子的扶手,“如此愚蠢,怎可将兵,可怜我数万江南子弟,命丧淮河。”
“愚夫误国……愚夫误国呐!”
……
与寿州城满城悲寂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正阳关外的周军大营,欢声笑语。
甲寅与陈疤子的步兵营再聚首,只相隔了一天,却似有一年那么长,见相熟的各位都安然无恙,都放下心来,开始喝酒庆功。
陈疤子十分开心,笑道:“这次运气好,都快轮到我营顶前了,敌军却乱了,简直是在白捡功劳。”
叶虎盛端起酒碗与甲寅碰了一下,笑道:“要说运气,还是你们飞虎骑好,阵挑敌军先锋使,这可是全军第二大功。”
“那是撞到花枪的枪尖上了……”
花枪止住甲寅的话头,道:“别往我身上推。”
甲寅一时有些不明白,陈疤子笑道:“花枪说的不错,这就是你虎子的功劳,推不得。”
见陈疤子一脸郑重的往中军帐那边一示意,甲寅恍然大悟,笑道:“那就喝酒,兄弟们都干了。”
正吃喝着,一骑飞速驰来,却是李重进的亲卫,说请陈将军与甲校尉到中军大帐一起庆功。
陈疤子与甲寅两人都属于不喜欢交际应酬的人,但大帅相请,不去也得去。
中军大营里普通军士已经开始吃喝,到处都弥漫着酒香、肉香。
中军帐前的坪地上,大车架搭底,上覆粗木板的简易饭桌,一气排开十二桌,却只布了碗筷。
显然李重进在领兵上还是有坚持,士卒先食。
陈疤子和甲寅寻了最靠边的桌子坐了,正陪着笑与先坐下的几位将军寒暄,一位不受欢迎的家伙挤了过来。
“甲校尉,某要与你再比一场。”
说话的是白兴霸,上一次比武时只是破了一线油皮,都不算伤,但输了脸面又输了爱马,白兴霸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甲寅有些无耐,道:“比武就算了,你那马和你一样,老爱厮咬打架,简直就是害群之马,你要,我就还给你。”
“真的?”
白兴霸浓眉一扬,一拍桌子道:“你若果真送还与某,某便与你喝上三碗,一笑泯恩仇。”
甲寅见其喜色上脸,便道:“说出去的话,哪还有收回的道理,等下吃完饭,我就派人送来。”
白兴霸欢喜的嘴都咧歪了,说够义气,要叙齿,论兄弟。
甲寅见其指缝里还积着血污,显然是洗个澡都马虎的粗疏性子,怕他把手拍过肩来,便报了年龄,白兴霸更乐呵了,说某比你大两岁,看来你得管某叫兄。
闲聊不到一刻钟,这一桌就坐满了人,都是中下级的营将级别,互通了姓名,简单客套两句,丰盛的酒菜便端了上来。
喝不过两碗,李重进与李谷分成两队,开始离席敬酒,此时的李重进意气风发,看来这一场大胜,一扫他两年多来的郁结闷气,爽朗豪放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活。
还特意拍拍甲寅的肩膀,说果然英雄出少年。
不一会,李谷又过来,团圈敬酒以贺,再次拍拍甲寅的肩膀,说后生可畏。
然后,再坐下时,甲寅就感觉到酒桌的氛围开始变化了。
椽子出头,先受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