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要去哪吗?”
元夕沉默了片刻。
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学堂。
州府在信阳城……
他不认路。
“我知道……”
一直躲在门佐边的宝云,怯怯地开了口。
“我去过信阳城。”
元夕目光又变得坚定了。
“我们走!”
林二虎自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乱跑,严词厉色。
“不行!信阳城那么远,你们几个孩子走丢了怎么办?我怎么和你嫂子交代?”
元夕与元夜对视一眼。
元夜心领神会,立即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疼,我的肚子疼……”
林二虎果然很是紧张,关切地询问元夜怎么了。
“怎么突然肚子疼了?是不是喝凉水了?”
元夕趁着林二虎顾不上他的功夫,牵起宝云的手就跑。
“哎!元夕!!你给我站住!”
林二虎懵了,抬步又去追元夕。
与此同时,元夜也站起来往反方向跑走。
林二虎这才意识到,上了这两个小崽子的当了!
拍着大腿,叹了一声。
进屋和王小娥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往镇上去找几个孩子。
村口汇合的三小只,已经一路小跑上了大道。
还撒娇卖萌地扒上了一辆卖柴的牛车……
这边南枝惴惴不安地到了州府,上了公堂才见……
济世堂的掌柜徐起,关少阳和一对没见过的妇人,都站在堂下。
堂上正中坐着的是一脸严明的知州,关县令则坐在另一侧。
南枝见到关少阳面上的忧虑,自知事态严重。
上堂跪拜。
“医女南枝,见过知州大人。”
“堂下妇人,可是济世堂外聘医师?”
“正是。”
南枝不卑不亢,颔首称是。
“张王氏状告济世堂成药吃死了她家相公!济世堂成药,可都是出自你手?”
南枝犹疑,瞥见徐起攥紧了拳头,还是应下。
“是。”
“那你可有话辩驳?”
“大人明鉴,我们售卖的成药只能医治常见风寒,若按照剂量服用,绝无可能致人死亡!”
一旁的徐起,牙关都要咬碎了!
作为药铺来讲,染上了人命官司。
就算证明了清白,声誉也会大打折扣。
他一忍再忍,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大人,济世堂每类成药,都经过信阳医会安检!
而且每次出售,我们都会做最后的查验,绝无可能出现差错!
我怀疑死因有异,我要求仵作当堂验尸!”
南枝也正有这个想法,附和道:
“民妇也怀疑死者死因有差,请求大人允准验尸。”
而堂上的知州却微不可察地哼笑一声,旋即又端起了姿态。
“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指手画脚!”
南枝心下一沉。
完了。
这个人,只怕是有所准备,专冲济世堂而来!
“何东旭,你若秉公执法,为何不敢当堂验尸?”
关少阳是个混不吝的,竟然当堂斥责何知州。
却叫知州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关县令。
“早听说关县令与济世堂关系匪浅,如今看来,这济世堂从前就有命案也不可知!”
“你放……”
“住口!逆子!你若是来做证人的,就遵守礼法;你若是来给南神医添乱的,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知子莫若父。
关县令早便知道,今天关少阳为何这么积极出堂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