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裁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无论是在华曦心里，还是在沐钺心里此刻都绷起了一根弦。似乎一触即断。

    “皇后，朕命你好好安置华曦郡主，怎么就平生出这么多事来？既然你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不如就退位让贤吧！”秦皇语出惊人，让在场的人着实吓了一跳。这话中的意思太过明了，这是要废后啊！

    华曦也不禁抬头看向这位浮沉不定的帝王，本想为皇后辩解。却看到沐钺暗示也不敢多言。宫中的事本就复杂，这个局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父皇，母后她……”秦皇身后的一位身着莽袍的男子欲要上前辩解，却被秦皇眼底的寒光吓退了。霍贵妃扫了一眼面无土色的皇后，眉眼尽是得意之色。今日之事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华曦郡主！”秦皇注视着华曦轻叹，好似在回忆，又好似在惋惜。

    “十年前那个粉妆玉琢，鬼灵精气的小女孩，如今也已出落成娉婷秀姿，仙姿玉色的美人了。看来朕果真是老了！”

    秦皇缓步向华曦靠近，压低身子仔细打量着华曦。脸上泛出淡淡的笑意，眸光好似是在看一位多年不见的故人。少了几分厉色，却多了几分亲切。

    华曦被他这么望着显得有些心虚，华曦公主似乎跟他没什么交集，为何如今看起来似乎多了些什么不明的情绪？

    “华曦，李嬷嬷真是你杀的？这些宫婢也都是你打伤的？”秦皇半眯着眼，看不出半分怒意。口吻不像是在审问，却好似只是在求证。

    “回皇上，宫婢的确是被臣女所伤，但是杀害李嬷嬷的人却是另有其人。”华曦实事求是的回道，面色坦然。反正大不了是一死。但是她也不能含冤而死。

    “恩！很好！”秦皇点头，眸光转向那几名伤重的宫婢，眼底射出一道狠厉的光芒。

    “乔公公，将这几名奴才拖下去，打到她们说实话为止！”秦皇话音刚落，几名宫婢便被禁卫拖了下去。她们连哭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封住了嘴巴。

    “皇上，您岂能听华曦郡主的一面之词，就屈打宫婢。毕竟这么多宫婢皆看见她杀人，岂能有假？”霍贵妃望着被拖下去的宫婢不禁急了。她本以为依刚才的情形不光是华曦，包括皇后都会一并获罪的，如今却是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局面。

    “爱妃，铎儿伤势未愈，让你这几日过度操劳了。此事你就不要再分神了！”秦皇白了一眼霍贵妃，落座在石凳上。言语虽亲切，却透着几分厌烦。

    “臣妾谢皇上体恤！铎儿服了药这会怕是也该醒了。臣妾先行告退！”霍贵妃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出皇上话语中的警示。皇上明显是有意要维护华曦，没有如皇后一般当众指责已是给了她脸面。她自然要审势而退。

    “恩，爱妃去吧！晚点朕再去看望铎儿！”秦皇接过乔公公奉上的茶水，似乎是要在此处等结果。

    “臣妾谢皇上！”霍贵妃冲着依然跪地的皇后淡然一笑，又瞪了一眼华曦，很是不甘心的离开了。

    华曦望着霍贵妃不善的目光，不禁窃喜。难怪未见到沐铎，原来是受伤了。只是伤他的人会是谁呢？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棍棒的声响合着混沌不清的闷哼声，异常的清晰。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等待着一个结果。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看见一名内侍从回廊外匆匆而来，在乔公公耳边低语了几句便退了下去。乔公公眸光看向华曦，随即便在皇上身侧低声禀告道：

    “皇上，那几名宫婢忍受不了杖责之苦，咬舌自尽了！”

    “什么都没有说吗？”秦皇漫不经心的问道，冷峻的面色并未起多大波澜。

    “回皇上，没有！”

    华曦听着乔公公的回话，笔挺的腰身立刻瘫软了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要说这些宫婢宁可死都不肯道出真相，这就是要坐实她杀人的指证。她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脱身呢？沐钺眸光注视着神色凝重的华曦，脸色虽平静，但是心底早已是心急如焚。他自然是相信她没有杀人，可是证据却对她十分不利。

    “华曦，没有了人证，朕只能将你先关入内牢。乔公公！”秦皇注视着华曦吩咐道。身侧的乔公公应着，使了个眼色给禁卫，华曦立刻便被拖了起来。

    “皇上，臣女有证据证明李嬷嬷不是我杀的！”华曦突然望向水阁外李嬷嬷早已僵硬的尸体，突然发现了一个救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