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三人并不怪罪于他,留其在外担当接应之职后,便分头潜进了村寨。
鱼叉单独一路,虎爪则被唐承佑神神秘秘地拉着去了另一边,约好在老爷海旁的老树桩汇合。
进入村寨时,正逢金燕儿与韩虎激战。
王振因为自己不会武功,出行自然带足了护卫,村子里到处都是锦衣卫的人,鱼叉根本找不到出手相助的机会。
及至金燕儿落败出逃,鱼叉仗着对村寨略有了解,借着众人注意力全在金燕儿身上,悄悄潜入,暗中尾随追击金燕儿的三名高手,伺机相助。
好巧不巧,金燕儿陷入绝境不久前,他刚好躲在了这个院子里。
一击得手,危机却并没解除。
穿窗入屋,鱼叉体力真气全力运转,周遭的一切丝毫不差地印入他的脑海。
气急败坏的韩虎正准备破门而入;对面屋顶的高手正凌空而至;巷尾的那人则转去了另一边,意图与己方形成夹攻之势。
一切变得清晰无比。
鱼叉甚至可以准确地算出韩虎踹门及空中那人落到屋顶的先后时间,且分毫不差。
短短的一瞬间,他便拟好了战略。
别看他似乎轻描淡写地便重创了院中那名高手,实则全靠出奇不意和运气。
王振此次专门让这四人贴身保护自己,以其从不轻易犯险的性格,怎会将自己的安全交手托到庸手身上。
一俟他们有所戒备,陷入苦战的将是鱼叉自己,所以这短短的瞬间将决定其能否带着金燕儿逃出生天。
“还跑!”韩虎骂骂咧咧,抬脚便向门踹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木门似乎被韩虎带起的劲风吹动,自己打开了,仅以毫厘之差却令韩虎永远没办法踹实。
韩虎完全踹了个空,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危险之极的感觉。
“请进。”鱼叉的脸突然从门后探了出来,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韩虎的膝盖上。
韩虎这一脚本就含怒而出,用力既重,且因没有踹中门而失去重心,哪里还有丝毫变换的余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鱼叉这又快又狠的一脚踢中自己的膝盖。
“咔嚓!”一声脆响,韩虎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鱼叉一记重重的左勾拳已击中其下巴。
真气狂涌,韩虎眼前一黑,应声翻飞。
来不及察看自己的战果,鱼叉拎起手边的木凳,用力向上掷去。
空中那人先是听到队友惨叫,接着眼角的余光又发现韩虎败退,心里暗叫不妙。
可惜人在空中,一时间又哪能做出改变。
眼看脚尖就要踏及屋面,“哗啦!”瓦片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了下去,他原本预计好的落脚点突然破出一个大洞。
旧力已尽,新力未发,那人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从破洞处坠入。
他的反应时间要稍稍多一点,虽然只是一瞬,却不似前两人那般猝不及防。间不容发之际,拔出长刀,舞起一片刀光护住全身。
鱼叉早已蓄势待发。
刹那间,海神叉刺出十三记,那人也回敬了十三刀,刀刀都挡住了鱼叉致命的进攻。
敌人的身手比意想中还要高明许多。
“哇!”还未落地,那人已口喷鲜血。虽然挡住了鱼叉的攻势,可他正处于最虚弱之际,哪里抗得住鱼叉那怪异凌厉的先天真气。
外伤虽免,内伤却已然不轻。
鱼叉得势不饶人,斜跨一步,猱身上前,肩膀重重地顶在了那人腹部。
“轰!”巨大的冲力将那人撞得倒飞出去,跌落在数丈开外生死未卜。
计划圆满完成,鱼叉不敢有丝毫停留,从大门穿掠而过,向约定好的地方奔去。
对方的高手只剩一人,但他却丝毫不敢恋战。且不提已无法出奇不意,只要周围密布的锦衣卫一旦合围,想要逃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
“啧啧。”唐承佑趴在一门火炮上,张着嘴大口喘气:“这玩意该怎么用呢?真该把蛮牛拉来,他那卫所里也有几门,怎么也会操弄吧。”
明朝强盛之时,火器在军中是极为普遍的装备。作为皇家禁地,为了防止盗贼袭扰,采燕村的寨墙上也设有两门。
见村寨里到处都是锦衣卫,唐承佑又没鱼叉那般本事,只好带着虎爪七弯八绕的摸到其中一门火炮所在之处,放倒看守的护卫后,将火炮调转方向,以支援鱼叉。
虽只是普通的小型火炮,可毕竟全铜铸就,一门也有好几百斤。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其挪动,却也只剩下张嘴喘气的份了。
“我来。”虎爪力气自然比唐承佑大,恢复得也快点。从旁边的木箱里取出油纸包着的火药,竟有模有样的装填起来。
他从小就想着参军立功,巡洋船队更是其意中所属,在于冯令正混熟后,自然少不了厚脸相求。
“太好了!”唐承佑一下子来了劲,遮目四望:“竟然敢为难金燕儿,爷今天没带小炮仗来,就让你们尝尝大炮仗的味道。”
“轰!”一声巨响,整个村寨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