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妙,符季卜则无惧无畏,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鱼叉躲在一旁看得大呼过瘾。
之前他便知道黎族的五狂刀法是琼州一绝,却没想到亲眼见证之下,竟如此精彩。
符多克学到的仅仅是皮毛,可鱼叉看到的却是刀意。
虎啸威猛无可抗拒,山风呼呼则无孔不入。
若非符季卜一意拼命,只怕早已丧命于符多克刀下。
向死而生,当不再乞求生的时候,反而才会有一线生机,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换到此前,鱼叉绝对生不出如此感悟,可初窥自然之道的奥秘后,他的世界已经远比常人更人丰富。
符多克显然也没学会多少,除虎啸、山风外,再没有新的招式出现。
饶是如此,符季卜也打得极为吃力,若不是对方心存顾忌,不愿以伤换命,早有多次可斩其于刀下的机会。
当符多克的刀法重复到第三遍时,鱼叉再没有多少偷学的兴趣,开始细细打量整个山谷的地势,谋划自己的救人大计。
就算自视再高,鱼叉也不敢狂妄到向这上百黎人挑战,那只会白白送死罢了。
谷口是对方重兵把守之处,自然不用再选择。可其他三面俱是峭壁,对他虽构不成丝毫阻碍,但要想带走一两个人,行动大受影响之下,他也没把握避开对方的羽箭。
唐承佑在这里就好了!
鱼叉心中暗叹,要论鬼点子多,他认识的人里也就属唐承佑了。不过现在显然没办法指望上别人,一切只能靠自己。
“啊!”鱼叉苦思无果之际,谷中传来一声惨叫,胶着战局显然已经被打破。
符季卜长刀坠地,左手捂着右肩,鲜血从指缝中汩汩冒出。
“牙叉峒主也不过如此。”符多克满脸得意,收刀入鞘,竟没有趁胜追击。
虽同是一族,可生黎与熟黎之间早生隔阂。
生黎认为熟黎背叛黎族自古以来的生活习俗,熟黎则认为生黎食古不化,不知道学习更先进的技术文化。
二人表面上没有纠葛,内心却早已互相看不惯了。
身为生黎最有名的几名峒主之一,符多克做梦都想将一直主和的熟黎诸峒踩在脚下,奈何双方实力差距并不大,甚至熟黎更加富足而稍占上风。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又如何肯尽快结束。
王钦之上前扶住符季卜,缓缓后退:“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们王家的今天,就是你们符氏的明天。”
别看王钦之的名字像汉人,可他却是货真假实的黎人。王氏在黎族中的影响力并不比符氏差,宋元之时,几乎掌握了绝大多数黎峒的领导权。
王氏曾多次领导起事,特别是前元末期,一度完全控制了琼州全境。可惜没能顶住元朝随之而来的镇压,其后更被朝廷刻意扶植起的符氏压制,王氏之人再不能出任峒主之职。
“牙尖嘴利,有用吗?”符多克嘿嘿一笑,亦步亦趋地逼了上来:“我要先割了你的舌头,再当着你和符季卜的面杀掉所有人,最后才慢慢折磨,呼,这真是老天给我最好的新年礼物。”
看着对方狰狞的表情,王钦之不由打了个哆嗦,眼中更现出无尽绝望与恐惧。
除非出现奇迹,他为自己谋划的无比精彩的人生将在此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