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从营帐中冲出,感觉眼前的一幕如此熟悉。所有人的都在奔逃,根本没有任何人理会他这个主帅的呼喝。
满心的疑问得到不回应,这一次,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了。
张扬曾向他保证,解决整个事件的关键在一个叫鱼叉的人身上,只要诱其入营,就可以顺利知道那伙叛贼的下落,然后一网打尽,干净利落地结束这一次的围剿。
他甚至不知道鱼叉是谁,可身边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自然对信誓旦旦的张扬深信不疑。将一切交给张扬布置,他则安坐帐中,坐享其成。
哪知道转眼之间,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糟糕。就算再蠢,以营中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知道张扬失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
“码头,快!”那日的逃离似乎再一次重演,只不过连小安子也被乱军冲散,惊慌失措的张淮只得孤身逃往唯一的希望所在。
临时修复的码头上,正靠着一艘昌化军的单桅战船,那也是唯一可以迅速离开此地的希望。
意外的是,通往码头上的道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待张淮顺利冲到码头时,正好看到那艘战船满帆而行,转过一个弯,消失在群山之间。
鱼叉正坐在船头,被捆成粽子似的张扬委顿于地,躺在他脚边丝毫不能动弹。
唐承佑、金燕儿、虎爪三人分散站在鱼叉左右,极是戒备地看着对面坐着的范柳,完全搞不明白,到最后自己居然会与安南人同坐上一条船。
当熊熊的大火从军营中燃起时,安南人冲散了围攻他们的官军。随即,发现起火点的官军再顾不得围攻他们,纷纷往起火之处奔去。
起火处正是官军的家属居处区,绝大多数人都是一家子来混赏银的,眼见自己的家人陷入险境,哪里还有心情继续战斗下去。
王钦之自去解救自己的族人,虎爪三人则懵懵懂懂地随着安南人一路杀向码头,直到碰上拎着张扬的鱼叉和范成武,仍然恍若梦中。
无论怎么看,安南人都是死敌,怎么一下子就站到了自己这一边?
“好了!”范成武从指挥台上一跃而下,轻轻地立在范柳身后,拍了拍手:“没人会来追我们了,昌化军就这一条像样的船,其他的小舢板不值一掉,沿途再无阻碍,天黑之前我们就可顺利出海。”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们出海?”虎爪一手握弓,一手捏着一支羽箭,虽未张弓搭箭,却完全一副随时开战的架势。
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抓住眼前这人,而现在对方竟然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面前,这个弯,他实在转不过来。
唐承佑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竟罕有地保持了沉默。
现在不上安南人的“贼船”,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从一入军营那一刻,他们便再没有回头路。他虽然仍不明白为什么官军会以他们为目标,可那么多人死伤,不管他们再有多少理由,也难逃被通缉的命运。
对错已经不再重要。从现在开始,琼州,甚至整个大明,恐怕都再难有他们安身之所。
这种亡命天下的日子,嗯,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一念及此,唐承佑干脆毫不顾及形象的瘫睡在甲板上。他实在太累了,刚才那一战,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如果安南人不及时冲出,他就算不被官军杀死,累也得把自己累死了。
范成武饶有兴趣的盯着虎爪:“你的箭术不错,上次就是你放的冷箭吧,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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