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双手被绑成这样,就算放了山珍海味在我面前,我也只能望之兴叹,无可奈何。
“是不能,不过,有些毒不会要人命,却可以要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撇嘴,“是啊,可我人已落入你们手中,要生要死惜听尊便,你犯得着浪费食物?”
坚难的别过眼,不去看那诱人的食物,尽量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不饿不饿,并不太饿。可那无孔不入的食物香味,和早已空空的肚子,早已背叛了我的理智,拼命叫嚣着想吃东西。
“嗡”的一声清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回眸,便看那莫魁自随身短鞘是拨出一把匕首。
幽幽灯光下,锋利的刀刃,轻轻晃动,便幻起一抹明灭的流光。绝对是柄利器。
匕首缓缓靠近了我的脸,刀锋未至,已是寒气逼人。
“这匕首怎么样?”
望着聂魁怱然沉下来的面容,和那已抵至我喉咙要害处的冷凉,先前笃定自己在失去利用价值前,应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我,心里不由开始发虚。
“很锋利……的样子。”再次咽了咽口水,这一次,不是因为饿,而是为害怕。
我本就不是传说中那些个能够笑看生死的英雄豪杰,只是到船上以来的种种情景,并没有让我感到危险存在,所以,心里虽是紧张,却并不害怕。
直到此刻,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离我是如此之近,身体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你还知道害怕?”
沉如水的面容,配上略带讥讽的语气,聂魁就那么用匕首稳稳的靠近我的脖子。
“废话,是人都有害怕的时候,你要换了我这样处境,也好不到哪去。”我想我是太过紧张了,当我发现自己竟然把本该在腹中暗自腹诽的话,脱口而出去时,已是悔之晚矣。
紧闭了双眼,不去看聂魁的反应,额头已浸出细密的汗珠,本该是很热的情形,可我却感受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虽然闭上了眼,匕首那冰冷的寒气,仍透过衣衫,浸入我的身体,寒气自喉头一路向下移动,停在我左胸处。那是人心脏所在,只要一刀下去,便……
此刻,我几乎能感受到心脏巨烈跳动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响起。不用看也知我脸色很差,呼吸都困难起来。
匕首带起的破空风声一闪即逝,我双手上怱然一轻,错愕的睁眼,正看到那姆指粗的青绳,整齐的从双手中间一分为二,掉落下去。
“吃饭吧,记住,别耍花样!否则,我这匕首……可不是吃素的!”
抬头,便看到那仍散着寒气的匕首在聂魁指间灵活的转动着。看着他操控自如的样子,我绝对相信,我若真有异动,那柄匕首会在第一时间,取我性命。
形式比人强,何况,此刻的我,能填饱肚子,已觉满足,哪会有精力搞其它的。
活动一下因被被捆太久,而阵阵发麻的双手。至于仍是绑住的双脚,我努力把那股不适应怱视掉,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不知是因为先前被吓着了,还是因手被捆得太久,血脉不通,试了几次,才勉强拿起筷子,狠狠刨了几口白饭,吃得太快,梗得我直翻白眼。
几口下去,胃里总算有了东西。虽离吃饱仍是太远,可以比先前好受得多。
我这才有空抬头,望着一脸戒备的聂魁,诚肯而认真的说道:“谢谢!”
无论这人此刻表现多么凶恶,我也是满心的感激,凭心而伭,若今日我与聂魁易地而处,我绝计不可能为了敌对之人做到如此地步。
先前种种浮上心头,我犹豫片刻,抬头,盯着聂魁,问道:“为什么?”
我们不是敌人吗?为什么,这人种种行事,却是处处维护?
一抹苦涩的意味泛上眸间,这一次的视线对决,却是聂魁先行移开目光,败下阵来:
“因为,我也是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我曾想象的那么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