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巷口走去:“跟我来吧!”
这猫帽儿胡同,在巷口看,也并不太深,然而,一条笔直的路到头后,却是左右皆各有一路,竟是一个三岔口。
站在三岔口望去,两边皆建有高矮不一的房屋,青瓦白墙,林立其中,使小巷越发现得逼仄而曲折。竟是再看不到头。
我如今这身打扮虽是文弱书生模样,但先前轻易答应此人同来,也是自衬以自己的工夫身手,若是这位想着把我骗进胡同里,来个拦路打劫,黑吃黑,却怕是找错了对象。
当然,若他真这般无耻,我倒不介意,借机大展拳脚好好教训一番。
毕竟,从他身上的那些未消的紫青淤痕来看,这人,就算会点拳脚工夫,怕也有限得紧。
然而,刚才在面摊上那一下极快的出手,却是让我暗自心惊,此刻,面对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巷,我更是暗中提高戒备,一面问道:“还有多远?”
“不远。”相较于我的暗自戒备,那泼皮却显得清闲,轻车熟路的在前走着,嘴里还哼哼起不知名小调来。
也记不得在这小巷里转过了几道弯,前面已隐隐看见一堵老墙拦路。竟是走到绝路。
我心知不妙,凝神聚气,紧紧盯着那泼皮的举动,也随时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然而,不等走到墙边,他泼皮却在离墙尚有半米远的距离处,停下脚步,那儿正有一扇门,说是扇门,却也破烂的可以。青苔累累也就算了,门上连本该有的门锁,都不见踪影。那泼皮也没作半分停留,轻车熟路的推门入内。
看着这大大敞开的大门,和径自前行的泼皮,我第一次有些踌躇:这擅闯民宅,非请匆入,按律这罪可不轻。我可不想知法犯法,落入他人圈套。
“进来啊?像块木头似的矗在门口算什么事?”见我没有跟进,那泼皮反倒回头,大咧咧的催促起来。
“这家主人呢?”我微皱了眉头,问道。
“呆头呆脑的迂夫子。”那泼皮再次低声骂了句,才反手指着自己鼻头道:“你没看见吗?此间主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不是带我找风三吗?怎以把我带你家来?”听他这一听,我不时反退,全身戒备提到极点。
“稍侯,你瞧我这一身衣衫的,且容我换换。”
指着一身泥泞说事,那泼皮却再不理我,径直进屋去了。
进退维谷,我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手掌暗自握拳,关注周围动静。
可惜这闷热的午后,除了枝头叫得欢的知了,便只有院子便来的哗哗水声。
当那泼皮再次出现在院子时,我不由一呆都说人靠衣装不假,可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
先前不过是个落魄乞儿,如今这一番梳洗,才见得那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满腮的胡碴,仍掩不住清秀的五官,身材修长,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放荡不羁。
与先前相比,倒隐隐透出几分干练来。
若不是因那人头发稍都仍在滴水,而面上的紫青不能消褪,我差点都认出不来人就是先前那个无赖。
收敛了满眼的惊诧莫明,我开口道:“可以走吧吗?”
“走?到哪去?”这人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先前的形象皆无,仍是慵懒无赖一枚。
危险的眯了眯眼,我冷冷道:“你玩我?”
“哪有哪有,我怎会对金主无,不过是因为,风三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区区不才在下我。”
那泼皮咧嘴一笑,竟对此说辞颇为自得。
“哼,若我没记旬,刚才那面摊摊主称呼阁下为风伶。”我半点不上当。
“那是我大名,所谓风三,不过是我的外号。因我平生仅有三好:好赌,好酒,好耍无赖。因我姓风,所以,道上的弟兄就都便送了我这风三的外号。”
我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赌,好酒,好耍无赖。这人原来还真有自知之明。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我倒自有试金石。
自怀中掏出那个被细细包裹的的匕首,一面缓缓解开,一面说道:“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这里一面说着,一面仔细盯着那个自称风三的泼皮,看他有什么反应。
在包袱被打开,露出匕首的那一瞬间,这原名风伶,自认风三的家伙,面上那满不在乎神情,得意的笑容一下子疑固了一瞬间,眼神中有丝锐利的光一闪即逝。
然而,这样的变化不过一瞬间,一下刻,我凝神看时,那泼皮仍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脸。如果不是我因有些试探,怕是就得错过那一场转瞬即逝的变脸。
这般反应,想来,至少是认得匕首的。看来,这个,十之八九,就是风三。
好赌,好酒都算了,这脸皮之厚,无赖段数之高,却实在令人发指。
的确是他的真实写照。可是,任我打破头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爱伙,为何聂魁临死前,却念念不忘让我来找的,竟会是这样一个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