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的哭泣之词,按着自己的想法,步步逼进。
“这个……我……”听得这话,赛金花原本通红的面色,开始有泛白的迹象,开始吱呜起来。
“这个,大人,那些人牙子都是走南闯北,四海为家,小妇人也不知他人在何处?”
“无妨,只要有名有姓,其它的,本县自会查证……”
按律,这从事人口卖买的人牙子,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必得到官府报备,登记,经官府允许后,才可以执证进行。
这本是防止不法之徒,借机拐骗人口。
所以,这赛金花既称人是从人牙子手中买回,只里让她报出人名,便能查证其言真假。
若真是如紫黛所言,那么,这赛金花又能从哪报出个子虚乌有的人牙子来。
“这个,……大人,这时间长了,小妇人每交自人牙子手中买回的姑娘无数,哪能记得清是从谁手中买回来的?”
眼见得指不出人来,这赛金花把心一横,又开始试图混赖来。
生气的泡泡在心底沸腾,说实话,无赖我不是没有见过,原以为风三也算个中之冠,却不料,今日见到这人,竟比他还过之而无不及。
手指下意识移向那放着令牌的盒子处,这般泼妇,不动刑罚,只怕是难以让他招供的。
“要不要,本师爷帮你恢复一下语气。”
身后传来阴侧侧的声音。
那异样的语气,别说是我,就是堂下那一干习惯了一惯温文的师爷形象的一干衙役,也被吓得够呛,更别提,首当其冲的赛金花。
“慕……慕师爷……师爷的话,民妇听不明白。”咬咬牙,赛金花估计也知此事难以善了,面上闪过孤注一掷的绝然,一扫惧色,强笑道:“民妇也看出来了,师爷怕是看上了我家紫黛,可也不能因此,就诬赖小妇人来为紫黛这小浪蹄子吧,这衙门里凡事都要讲研证据,若是屈打成招,民妇一万个不服。”
听到这些半是洒泼,半带遥相要挟,杂枪带棍的话,慕云飞是何反应,我不得而知,反正我心里一股无名火坠然升起,手起牌落,历道:“公堂之上,企容你这等泼妇满口胡柴,给我掌嘴!”
“哟,原来大人也看上这小……呜……”赛金花话还没说完,就被两旁上前的衙役上前一把反扭住她肥厚的手臂,让她吃疼出声,也打断了她未完的话。
“等等!”这一刻叫停的,却仍是慕云飞,堂下本已扬起手掌的衙差,看看面色难看的我,又看看刚刚出声的师爷,一时有些犹豫,手,却不自觉的放下了。
“大人息怒,若真个对这泼妇用刑,却真上印证了她出打成招的话,不值。”
慕云飞一整衣袖,长揖到底后,再次转向赛金花,语气莫测:“赛掌柜的,你真以为,你矢口否认,我便真拿你没办法了吗?别以为,有些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
听慕云飞这般说话,似乎,他手中还能有什么证据似的?
我强压下满腔怒火,却又升起疑云,暂时挥手让衙役退下。
“慕师爷说什和,民妇听不明白。”
仍是这样一句话,却已带上几分心虚的意味。
“赛掌柜记忆力不大好,那我便多句嘴,咱们青阳县外那条陵江,赛掌柜应不会忘记吧?”
这看似寻常的一句话,赛金花却似受到莫大惊吓,瞳孔紧缩,先前诸般指择她虽慌乱,却能开口,然而,此刻,一个寻常地名,却不知带有什么样的魔力,赛金花张了几次嘴,可以抖动得利害的嗓子,却硬是没有发一个声音。
“还要我继续吗?”
慕云飞的声音,带着戏鼠猫般残忍,眼眸之中,风云变幻。
“女扮男装。”这一次,慕云飞口中说出的字眼,在我等听来更是一头雾水。可这四个字,却让赛金花浑身力气被抽空似的,只是死死咬住下唇,才让她自己没有惊叫出声。陵江便是青阳县外那条河,但这跟女扮男装有什么关系?
过往的记忆中,有什么一一突然回现在脑海中。那突然出现的女尸,追寻而来的相府管家,渡口中的一男一女,一直没有找寻的另一具尸体。时间,地点,人数,皆一一对应。
加上如此慕云飞口中所言女扮男装,所有的线索,终在我脑海里联成一线。
如此一来,倒也可以解释慕云飞先前种种失态。
虽然我不知道他与相府李管家有何瓜葛,便从过往种种来看,他认识这紫黛,并不算是奇怪的人。
“这位紫黛姑娘就是相府李管事要找的人?”当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时,才发现自己脱口问出了声。
慕云飞面上的错愕一闪而逝:“大人英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