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会儿,郎中收起搭脉的细线,转身就对节度使说了这番文绉绉的话来,然后,又问露丝道,“敢问小姐,可有遗传病史啊?”
露丝知道遗传病史的含义,她看到过父母去世时的样子,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便也淡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
郎中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小姐此为肺痨典型,不过,发现还算及时,只是,遗传病因,治疗较为费神。之前,小姐可有吃过成药?若是治疗偏了方向,造成耐药也会有些麻烦!希望你没有这样的状况。现在,你要好好地休息,什么杂事都不要多想,我给你开一点草药,先熬些汤剂,调理一下,哦,你不要太过心急,也不要太过劳累,查出初期病症,及时调养,应该会慢慢好转的!”
“您是在安慰我吗?”露丝问道,“您用不着对我……”
“首先,你要相信给你治病的郎中,我们应该相互配合,对的,我们会有办法的,我们中医贵在调理!效果不很明显,我是说,很慢,但是,会很彻底!”郎中笑嘻嘻地打断露丝的问话,然后,就真诚地盯着露丝的眼睛,鼓励她,他要让她看到希望,道,“我们需要时间,更需要你的足够的信心!”
陈凯琦感激地握着郎中的手,使劲地摇着,说道:“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多少的精力,请您一定尽力!”
郎中狐疑地望着节度使,忍着手腕的酸痛,不住地点头,怕他不放心,又强调道:“还需要小姐的积极配合才好!”
这时,心急的老太太固执地推开佣人的搀扶,自己走着来到了后台休息室,她紧张地望着躺着的露丝,再瞅了瞅刘三,不解地盯着热情四射的她的儿子,颤抖地问道:“郎中,她怎样啊?”
陈凯琦拿着带血的手帕,朝母亲大人点点头,说道:“没事,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眼含热泪地迈着碎步走到露丝跟前,心情复杂地望着露丝,爱怜地道:“太像聪儿了,我的小筛子啊!”
露丝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了,赶紧就要起身,马上就被刘三制止了。
老太太凑过去,安慰道:“不要动,好生歇着!”
这是久违了的关切地呵护啊!露丝不禁又热泪盈眶了,要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还真有道理!
刘三跟着郎中去取药了,因为在陈家做过佣人,所以,跟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悉,但是因为进局子里呆过,便不怎么受到待见。
当然,刘三他很无所谓,自己过日子嘛,那管得了别人的看法呢?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漂亮的露丝陪着自己,甘愿与自己同甘共苦,这就是最大的自豪,幸福指数也是不低啊!这个时候,即便碰到一些不开心的人或事,或者有些落寞,也由它去吧,他要求不高,只要爷自己开心就行!
眼下,虽然说不出什么滋味来,但与这么多熟人相见,还没混出个名堂来,再皮糙肉厚的人也不免有些发窘了,因此,在经过老太太身旁的时候,不管他如何热情地和老太太打招呼,也只能招致白眼。
没有回应倒也罢了,只是,瞪圆了双眼看他,便是要盯得刘三浑身发烫了,多么的不自在啊!
刘三心里有些发毛,他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人都很排斥自己?又好像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什么秘密要隐瞒自己?习惯了敞开心扉的他有些混沌不明了,莫名的孤独感第一次涌上心头,更为可怕的是,就连剧团里的几个哥们也用讶异的目光看待自己了?
“我犯了什么错了吗?”刘三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悻悻地跟着郎中去药房拿药了。
老太太仍旧盯着露丝不放,她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宝贝一样,轻易不肯移开怜爱的目光。
陈凯琦走过来,托着母亲的手臂,搀扶她往外走着,一边就凑近母亲的耳畔,低语道:“她身体虚得很,我们得想法让她过来,住在家中才好啊!只是,那刘三与咱外孙女是咋回事?真让人头疼呢!还有,父亲大人还忌惮这事儿吗?”
“嗯,这事需好好琢磨琢磨!琦儿,你看这事儿,也是世人皆知的秘密了,好像那个刘三还蒙在鼓里,他是不是有点装啊?”老太太担心地问陈凯琦。
“不清楚啊,不过,还真不能让咱外孙女跟他一起拍拖了,有损于咱陈家的形象!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跟一个曾经的下人好上了,这叫哪门子的事?我那姐姐已经够悲惨的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同样的故事延续下去了!”陈凯琦总结道,“这件事还是我来跟他说吧,决定了,尽量满足他的物质需求,也算是付给他的他这段时间照应咱外孙女的酬劳。”
听了儿子的话,老太太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放下一颗心来,离开的时候,还敦促陈凯琦,这事,要抓紧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