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TA忽然发出一声尖叫醒了过来,正在聊天的几个汉子都被TA吓了一跳,纷纷冲过去,就见TA含着泪趴在桶沿抽泣。
“你醒了?哦,这又是咋的啦?”柯寒轻轻地过去,伸手就要拉TA起来,却被TA甩过来一巴掌,柯寒一愣,随即就迅速躲开了,愠怒地道,“你怎么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呢?”
谁知那人哭得更凶了,还一个劲地朝那几位爷大声嚷道:“你们谁都不许过来碰我!”
刘三当即就火了,他甩手拂袖而去,脱口回骂道:“神经病!”
那人听了刘三的骂,慢慢冷静了下来,再看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柯寒,就有些紧张。
柯寒愣愣地盯着那人好一会儿,还是狐疑地问道:“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被东瀛人追杀了?”
“我叫英子,”TA紧盯着木桶发呆,缓缓地说道,“我是来自长岛、客居京都的一个商人的女儿!”
众人都呆了,难怪她刚刚发脾气了,原来,人家竟是女儿之身!
这时,从隔壁“京东小肥羊馆”里拎着一只装着整羊的大饭桶过来的刘三,听到了英子的解释,不免有些尴尬,他放下饭桶,恭恭敬敬地对着英子拘了一躬,笑道:“我脾气不好,错怪了你,请多包涵!”
英子也是抱歉地笑笑,随后,又问大家:“我可以出来了吗?”
郎中老翁也是一脸的惊讶,他赶紧过去,在木桶四周拉起来一道布帘,说道:“姑娘,你可以出来了,让咱家小妮取些换洗衣服吧!”
不一会儿,小妮取来了自己的衣物,让出浴的英子擦干身子,换上,出来,大伙见了,不由得呆立一旁,与刚刚那个邋遢的少年样相比,分明就是一个天使啊!
随后,柯寒对老郎中道:“多谢老先生的医治,让咱们英子脱离危险,好了,午饭都还没吃呢,这只小肥羊指定就给我们分享的,一起来吧!”
老先生也不罗嗦,对小妮道:“妮子,取些碗筷来,还有,那个放了五年的陈酿一并拿来,与君子共享!”
众人皆嘻嘻一笑,也不推辞,都围坐了下来。
“哦,对了,姑娘,刚刚为你熬制的紫苏叶署汤,你还是先喝了吧,对防治中暑有好处!”老郎中关切地对英子道,“女孩家嘛,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大热天的,穿那么多,容易中暑的。”
英子一面应答着,一面流泪道:“我也是躲避坏人的追杀才如此这般的,英子不会喝酒,也不擅酒礼,故而,就以这一碗署汤为酒,敬各位好汉、敬大爷、敬小妮妹子,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英子说完,就仰起脖子,含着眼泪,“咕咚咕咚”的喝光了紫苏叶署汤。
众人正喝得起劲,就听得外面一声叫:“唐老伯,我给你送礼物来了!”
老郎中听了,哈哈一笑,道:“这厮,果真有一套!”
此刻,就见一个小伙子提着四只大铁叶片子,还有一些手柄手轮,以及传动的齿轮之类的东西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喝酒,埋怨道:“唐老伯,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有这么多好吃的也不叫我一声,我丁缓好歹也还是一个工匠,帮过你不少,就这么轻待与我?”
老郎中嘻哈一笑,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京都一位名匠,工艺大师丁缓!”
柯寒大惊,竟能在此处遇到那个长安巧匠丁缓?便赶紧也站了起来,迎着道:“哎呀,久闻大师之名,幸会、幸会!在下是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石子衡是也! 这位是我的朋友,南洋商人刘自足,这位是好友刘三,这位是我的助手,大顺银联技术部鉴定专家石头,哈哈,都是本家居多!”
“哈哈,都是一群好汉!幸会啊!”丁缓放下东西,将手一拱,算是回礼了,然后,就大喇喇地自个儿坐下,望见身旁的美女,再问道,“咦,这位是谁?怎的从未见过?你们也不介绍一下?好了,也不多啰嗦了,我看大伙汗流浃背的,吃顿饭也费了老劲了,就拿我的‘叶轮拨风’给大家试试看,效果如何?”
于是,众人也都放下碗筷酒杯,挪动了桌子,腾出一块空地,让丁缓组装他的“大拨风”。
到底是工匠名师,不一会儿,一台类似于电扇的“叶轮拨风”就组装好了,随后,丁缓亲自摇起了手柄,将拨风摇得飞转,果然,平地起风,众人都感觉凉快了许多,只是,丁缓一个人摇得吃力,短短一瞬间,就浑身湿透。
这情景,柯寒就在《西京杂记》中见过记载:“长安巧匠丁缓做七轮扇,大皆径丈,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寒颤。”“满堂寒颤”这四个字很令人震撼,不过又肯定要害得那“一人运之”的“一人”累得够呛了。
为了公平之见,大伙轮流上岗,一个个地过足了制风的瘾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