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四周被一排一排的架子占据了,但院当间的空地也足够打两趟拳的。青砖瓦的房子是里外三间,外带一个厢房。看结构应该还有个后院,只是周远良现在的位置看不到房子后边的情况。
“回来了。”一个身影从晾晒草药的架子旁转了出来,一边跟安萍儿答话一边审视着站在安萍儿身边的周远良。
安萍儿冲着那人甜甜地唤了一声:“爹!”
周远良目光如炬,以最快的速度打量起了安萍儿她爹。
此人个子不高,偏瘦但肌肉紧实,好像颇有力气的样子。衣衫鞋帽很普通,手里拎的那个笸箩也没啥特别的,笸箩里稀稀拉拉地铺了一层草药。他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周远良立马判断出是他的右脚有伤、导致走路跛脚。瘦削的脸庞、棕红色的皮肤、薄薄的嘴唇、不苟言笑的神情,这些都证明安父是个不太好沟通的人。
安父再走近一步、周远良终于看清他的眼睛,那双充满了狠戾、沉默、决绝的眼睛令周远良脊背有些凉飕飕。
单看安父的这双眼睛、这副神情,周远良基本断定安父这人绝非l良善之辈。也许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已经不再作奸犯科,但这人年轻的时候肯定做过枉法之事,如果在某地发现安父的名字出现在罪犯记录中的话周远良不会奇怪的。
安萍儿很开心的介绍着:“爹!这位是咱们福阳县新任县令周远良!公子,这是我爹!”
“草民安锦言见过大人。”安父一边做着一边做施礼的准备工作。虽然安父的脚有些残疾但跪拜施礼还是不耽误的,但安父偏偏就慢吞吞地跟那区腿、下蹲,再配合他略显不屑的表情,表明了就是不想给县令大人磕头。
周远良是个不喜欢繁文缛节的人,而且他也看出了安父的不情愿,于是赶快说:“安伯父不必多礼。我今天来府上叨扰,并无它事,只是想看看咱福阳县百姓的日常生活。”
安父面无表情地看了周远良一眼,没应答,但施礼的动作还是立马取消了。周远良觉得即使自己不客气、安父八成也不会真就跪拜磕头的。就每每安萍儿讲述她父亲的机智勇敢来看,周远良相信安父马上能找出一条很合理的不跪拜理由。
这时一个充满慈爱的声音从正堂门口传来:“平安,你怎么回来了?这位公子是……?”
安萍儿小跑了两步,挽住了那位从正堂走出来的妇人的手臂,微微有点撒娇地称呼:“娘。”
安母中等身材、衣着朴素、没带任何饰品,但典雅、大方的气质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圆脸、炯炯有神的美目、比安萍儿更白皙的肤色、永远带着微笑的嘴角和眼神,安母的容貌气质绝对是百里挑一的。
周远良不自觉地在安父和安母之间打量了一个来回。一个是外貌普通、性情阴郁的匪类,一个是岁月也无法掩盖其美貌和气质的女子,这对组合实在是太奇葩了。周远良立刻就脑补出一幕强抢民女的桥段,他决定了,如果今天安母明示、暗示出任何求救信息的话他一定救她脱离安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