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儿子这事你有什么可说的?”
“啊?”李俊看着安萍儿,一脸茫然。
安萍儿并不怀疑李俊是假装听不懂,她更倾向于认为李俊根本就没把那事当回事所以现在早就忘到脑后了,于是提示他说:“十年前,隔壁李家幼子堕井那天,李淑敏跟街坊的一群小孩子玩捉迷藏,你肯定也在附近吧?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李淑敏做了什么?七岁的小姑娘抱起三岁的弟弟往井里扔,你当时想过阻拦吗?”
李俊的脸色泛白,惨白色。
“你岳父岳母一直以为是你妻子李氏照顾弟弟不尽心导致弟弟意外死亡,李氏也为此内疚了十年。你是李氏的丈夫,你难道不应该把你看到的事告诉你妻子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做了三年夫妻,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妻子痛苦内疚一辈子吗?”
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的李俊脸色好了一点点,轻声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猜的吧?那事没有冤屈,就是李氏那个贱人躲在屋子里偷懒她弟弟才不小心掉到井里的。”
“隔壁院子里的那个井台有多高你很清楚,别说是两岁的孩子了,三岁的孩子也爬不上去呀。别跟我说他们家生了神童、两岁就能上蹿下跳的,我不信。”
李俊没接安萍儿的话茬,他只是低着头,摆明了不合作。
见火候差不多了,安萍儿中场休息,周远良开始讲述毒杀案的相关证据以及根据证据得到的各种推理结果。当听说毒杀案的真正凶手是李淑敏时,李俊噌地就站了起来,震惊至极。
此时若是安萍儿讲述这些事情的话,李俊铁定要反驳的。但现在是威严的县令大人在讲述这些,李俊除了在心里大喊“不可能”以外不敢有其它的质疑。
人就是这样,当他心中强烈质疑某事时会千方百计地去找理由、找依据来证伪;但当他开始接受这事后,不会刻意为了证伪而去千方百计地找理由、找依据。尤其是周远良所讲述的事逻辑清晰、证据充分,有人证有物证,这不是简单吼两句“不可能”就可以击溃的。
在周远良持续平稳的讲述声中,李俊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双肩下沉。
安萍儿的猜想是正确的。虽然就感情而言李俊确实是个人渣,但他对他娘的孝和爱是真的,为他娘伸冤的想法终于压制了他对李氏的讨厌以及他对李淑敏的渴望。没了渴望、没了意乱情迷,李俊的脑子也清楚了许多,案发当时的一件事渐渐浮现了出来。
这件事李俊当时觉得不重要,觉得与母亲的被害无关,所以没说出来,甚至于他自己都快忘记了。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这件事不想不要紧,仔细想来令他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待周远良讲述完毕后,李俊哑着嗓子说:“大人,既然证据已经确凿,为什么还不把淑……李淑敏抓起来?如果大人觉得这些证据还不够的话,我也可以作证,我相信是她毒杀了我娘。”
“你?你知道什么事?说出来。”周远良眉头微锁,不明白李俊这是唱的哪一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