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一边检查着一边向周远良陈述检查结果:“被害人曾呕吐、腹泻,进而四肢肌肉麻痹,身上这几处撞伤痕迹很新鲜,应该就是在个把时辰前撞到桌椅等物造成的。”刘先生拔开被害人的眼睑看了看他的瞳孔,然后又查看了一下他胸口处的抓痕。“被害人应该是中毒身亡,死前呼吸困难、瞳孔散大,这些划痕是他觉得呼吸困难时自己挠的。”
周远良一进屋就已经注意到被害人身上身下的被褥甚是凌乱,这不是随便挣扎两下就能造成的。再结合刘先生的尸检结果,可以判定从中毒到毒发之间隔的时间比较长。周远良转身问被害人的妻子高刘氏:“你丈夫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出现了中毒的症状,为何没请大夫前来救治?”
“大人,民妇冤枉呀!”高刘氏也不管县令大人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先跪倒在地喊冤再说。
“本官只是问你为何没请人救治你丈夫,冤从何来?”周远良挺怕这种什么都回答不明白、只知道一个劲喊冤的当事人,实在是太浪费时间,而且有时候会误导断案。
高刘氏痛哭流涕。“大人,民妇当时不知道当家的是中毒了,还以为是高家老夫人送来的枣糕不干净我当家的吃坏了肚子呢。谁成想呀她要毒死我当家的呀!”
“说清楚点,谁要毒杀你丈夫?”
高刘氏非常肯定地说:“高老夫人!高通判他娘!”
周远良甚感以外,这个连问题都不太听得懂的当事人居然能直接说出来嫌疑人是谁,着实难得。但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周远良还不能完全听信,于是问高刘氏:“你有何凭证?”
高刘氏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那半块枣糕说:“这枣糕是昨天高老夫人派人送来的,我当家的就是吃了它才被毒死的。”
“昨天送来的?”周远良微微蹙眉。“你们家昨天没吃吗?”
“吃了几块。”
“昨天都有谁吃了枣糕?”周远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们全家都吃了。”
“那为什么你们都没事、只有你丈夫被中毒了?而是还是今天毒发的?”
“这……”高刘氏自然回答不了周远良提出的这个问题,但看了一眼惨死的丈夫后她又有了力气,开始嚎啕大哭。“除了她没别人!我当家的不过是为人耿直说了几句实话而已,高老夫人干嘛要这么歹毒的害死他呀?!她干出这种丑事难道就许我们说吗?!”
“说清楚点,什么丑事?”
“高通判根本不是高老爷的儿子,是高老夫人与人私通的野种!这事在高家人尽皆知,这左邻右舍的谁不知道?凭什么我当家的说两句她就要下毒手?!”高刘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了,嘶喊着:“她个杀千刀的害死我当家的呀!我跟她没完!”
“娘!”被害人的女儿赶快跑过来扶住她娘,母女俩抱头痛哭。
周远良不知道这个高通判是谁,甚至不知道这个通判真是官职还是给人取的外号。但他留意到安萍儿和魏捕头在听说高刘氏的这个指控后面色都有些变化,看来这个人是有些来头的,周远良决定回衙后再仔细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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