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人别有用心地轻易灌醉,所以安萍儿对酒的好坏以及酒中是否掺了什么东西还是挺有研究的。“这些酒年头上不太一样,有的长、有的短。都不是什么好酒,度数挺低的,应该都是咱们福阳县周边这些小酒作坊酿的。”
“这种酒能烧着吗?”
“公子,我听说金蟒县有一家酒作坊有种提纯酒的办法,提纯后的酒非常浓香甘醇,而且听说能点着火。这几坛……”安萍儿摇头表示屋里这几坛酒的度数很低、无法燃烧。
周远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进卧室去看刘先生验尸。
安萍儿没有立刻跟上,而是疑惑地看了那几个酒坛子好半天,思考着不能被点燃的劣质酒怎么会在一场火灾中就被烤得挥发如此干净呢?就算是主人家将酒喝了但坛子内壁上或多或少地都会残存一些酒水,一个、两个的坛子因为被火烤了而里边干干的还可能,但十余个坛子都是这样就着实很奇怪了。
虽然安萍儿很喜欢思考但此时她是来勘察火灾现场的捕快,工作还是要放在首位的,疑问什么的可以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慢慢想。于是她也进了卧室,围观刘先生尸检。
莽牛的卧室中也有酒味,尽管比客厅中要淡很多,但对安萍儿来说还是挺明显的。顺着酒味安萍儿看见那躺倒在床里边的酒坛子,坛子里还有很少的一点酒。莽牛的遗体主体是躺在床上的,但他的上半身悬在床边,看上去他似乎在醉酒中也感受到了着火、想要逃出火场,但可惜他醉得太厉害了、根本无法行动。
刘先生的尸检工作已经进入尾声,正在向周远良汇报尸检结果:“死者身上的伤烧不算太多,也没有其它损伤,死因是吸入了过多的浓烟。”
无论是断案经验丰富的周远良还是知识储备广的安萍儿都不需要刘先生作出解释。发生火灾时直接被火烧死的人并不太多,更多的被害人是因为吸入浓烟而被熏死的。像莽牛这样发生火灾时倒卧在床上的人尤其如此,衣物、被褥着火时会产生大量的浓烟、周围根本呼吸不到干净的空气,极其危险。
莽牛家的客厅面积挺大的,秸秆都堆放在贴靠在东墙的位置。着火时他应该是能及时逃出去的,看遗体的状态他也是很想逃出去的,但可惜他醉得太厉害了而没了行动能力。
安萍儿忽然想起了刚进村子时听村民的谈论,他们提到了张家父子、提到了那一家三口以及那个儿孙都逃了但她本人没逃掉的老太太,但就是没人说到莽牛,看来这人在村民中的名声不怎么样,于是安萍儿对这个倒霉的醉鬼就不那么觉得可惜了。
“走,去隔壁。”周远良带头走出了醉鬼的家,去查看他家西边的这户邻居。
安萍儿在进屋前稍稍停顿了一下,偷偷深吸一口气,在确定自己能面对一家三口其中还包括一个五六岁孩子的死亡现场后安萍儿才迈步而入。尽管安萍儿已经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当她真的走进屋里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太缺乏想象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