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儿问站在飞凤旅馆东跨院花圃前的柳娴敏:“是你在照顾杨三吗?”
“不是!”柳娴敏的回答非常迅速、果断,而且在字音尚未落地时就已经转身逃走了,不知道还以为有狗追着她咬呢。但在不到两丈远处柳娴敏又站住了,为自己的慌乱而懊悔。没偷没抢的,干嘛因为人家的一句话就怕成这样呀。略略深呼吸,柳娴敏转身看向安萍儿,说:“上次在野外时杨三救了我一命,没他的话我就被蛇咬了。现在他受伤了、没人照顾,我才帮忙给他喂药,不算是照顾。”
安萍儿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没对柳娴敏的这一回答做任何反应。其实刚才柳娴敏慌慌张张转身就走时安萍儿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问得有些冒失了,虽然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但直接问待字闺中的柳大小姐是否在照顾一个青年男子,这确实会令柳娴敏很尴尬。
甭管这是不是事实,都容易给柳娴敏招来闲言碎语。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在这方面,柳娴敏跟寡妇姐妹们有一拼。
刚刚安萍儿在东跨院正屋中看到昏睡的杨三、在杨三的床头处摆着个半满的药碗、碗中的药还是温热的、屋中却没有照顾杨三的人,于是她断定先前在屋中照顾杨三的人发现有人来了而从侧门躲了出去。安萍儿知道杨三这一睡没几个时辰的时间是醒不过来的、没法回答自己的问话,于是就想找这个照顾杨三的人聊聊,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安萍儿从杨三的病房中出来,四下打量。在东跨院中安萍儿唯一看到的人就是柳娴敏、而且柳娴敏的假装看花姿势太僵硬,安萍儿自然会猜到柳娴敏就是那个照顾杨三的人喽。因为这个想法太顺理成章了,于是安萍儿张嘴就问了出来,这才导致两人的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安萍儿请柳娴敏到飞凤旅馆内设的茶室中喝茶,而且尽量把话题扯得尽量远离杨三。“你还没回家呢?”虽然离家出走也不是啥好话题,安萍儿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这个话题最起码尴尬度轻一点。
啥,你不信没有更好的选择?安萍儿跟柳娴敏是真的不熟,有限的几次见面分别是嫁人未遂、企图引起周远良的注意、嫁人未遂和离家出走。怎么样,还是离家出走这个话题最安全,是吧?
“我妹妹的亲事已经基本定下来了,过两天,等他们走完全部的礼仪我就回家。”柳娴敏果然对这个话题没啥反感。
安萍儿微微挑眉,问柳娴敏:“你不后悔?”
柳娴敏摇头。
安萍儿不死心地追问:“一点都不后悔?”
柳娴敏嘴角噙着笑,很淡定地摇头。她知道安萍儿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知道在安萍儿的眼中自己就是个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将嫁人作为终极目标的女人、将嫁人的机会留给别人这种事是很违背本能的。虽说安萍儿的这个看法也不算错,但柳娴敏还是禁不住想跟安萍儿斗嘴,也许只是嫉妒安萍儿的无拘无束吧。“你都十八岁了还没定亲呢,你不后悔吗?”
安萍儿摇头。
“一点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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