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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差不多吧。”柳娴敏端详着安萍儿的表情,小心地问:“你找他有事?”
“我们今天是去柳树村办案的,离开时遇到杨……”安萍儿实在是无法与柳娴敏保持一致了,于是果断地改回到原称呼。“杨三,他说他是替马老板去收债的。很巧,他去收债的那家人都被火烧死了。虽说这事很可能只是巧合,但我还是要问一些情况。唉,捕快嘛,就干这个的。”
“马老板?”柳娴敏一边轻声嘀咕着一边低头沉思,似乎在想什么。
安萍儿凑过去,轻声问:“你想到什么了?”
“呃,没什么。”柳娴敏很是犹豫。
安萍儿立马明白柳娴敏的想法了,笑眯眯地对她说:“不要有顾虑,虽然我是捕快但现在又不是在县衙里问话,咱们只是闲聊天嘛,想到什么说什么,即使说错了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好呀,闲聊天。从我住进飞凤旅馆到今天,总共也没见过马老板几回。之前都很好,可昨天早晨时马老板明显很烦躁。马老板这人,呃,安姑娘,你认识他吗?”
“我见过他,但跟他没说过话,不算是认识吧。”安萍儿是福阳县土著,本城及周边村镇里的大小人物她基本都能认出来但显然不算是跟人家认识。
“马老板这人总是笑眯眯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对着什么人,他都是那副样子。都说和气生财嘛,生意人这样也不罕见。可是吧,人的心思不是那么容易掩藏的。昨天早晨我看到马老板时他还像往常那样对所有人都笑眯眯的,可我很确定他当时很烦躁。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烦躁,但这种情绪是绝对不会错的。”
“绝对不会错?你很自信嘛。”
“那当然,察言观色可是我练了十几年才练成的绝技,判断这种简单的情绪哪里会出错?”柳娴敏笑得有些苦。
安萍儿微微挑眉,表示没明白。
“我自幼丧母,还不到三岁呢后妈已经进门了,而且我爹是那种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的类型。在柳家后宅里,我要想活得舒服点就得学会看脸色,看我爹的脸色、看后妈的脸色、看弟弟妹妹的脸色、看总管大姨娘的脸色。总之,我时刻都在观察周围人的脸色,从他们的表情中读懂他们的情绪。只有在人家心情好的时候才可以提各种要求,否则会被骂不懂事的。”
安萍儿心中暗叹。她自幼被安父教习各种自保、逃亡的技能,其中一项就是察言观色,以图尽早察觉到别人对她是否有加害之心。这项技能安萍儿掌握得一般,她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在这方面没天赋。
直到听了柳娴敏的讲述后安萍儿才明白,她之所以练不成高等级的察言观色能力是因为父母太过疼爱她、她的生活太美好了。如果她也像柳娴敏这样爹不疼、娘不爱、需要靠看人脸色过日子的话,她的技能肯定早就过六级了。
忽然,安萍儿的眼神变得亮晶晶。以后她再去问话证人、犯人、嫌疑人时可以把柳娴敏带上呀,不管被问话人再如何掩饰,只要他们撒谎了立马就能被柳娴敏识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