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种层面上的人物扯上关系,虽然西海国太子疑似在福阳县遇害这事跟福阳县百姓其实还是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单凭这事发生在福阳县就足够百姓们兴奋的了,而兴奋的表现就全城热议。
百姓们是兴奋了,可官差们就倒霉了。路岭笑呵呵地对周远良说:“一接到你的快件密报冯大人就派遣我连夜赶来福阳县,身边只带了冯大人的四名长随。周大人,你可明白冯大人的意思?”
“下官明白。”周远良苦着脸说:“冯大人希望咱们重视此事但要低调处理此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决不能在西海国朝局最敏感的此刻落人口实。可我把这事给办砸了,凶案调查一点进展都没有呢消息就全泄露出去了,低调?唉。”
路岭笑呵呵地安慰周远良:“周大人先不必着急,咱们先把那方私章核对了再说。如果私章仅仅是重名的话,以福阳县县衙的名义发出一份公告足以辟谣。”
“路师兄带来了样本?”周远良还以为需要中州国的密探现从西海国窃来盖有西海国太子私章的书信或画卷当样本呢,没想到路岭居然亲自带来了一份。
“这封信是从兵部借来的。”路岭解释了一句样本的来路但却没解释兵部是怎么弄来的这封信。
路岭从怀中抽出一个锦囊,从锦囊中拿出来那封信。信纸被平铺在书桌上,周远良将从焚尸现场捡来的私章摆在信纸旁,面朝上。两人默不作声地来回看,看看私章再看看那封信末尾处的盖章,越看越像,越看心越凉。周远良索性找了张空白纸,用那枚私章在纸上盖了一下,然后拿着这张纸与那封信比对。
两个盖章一模一样,连“耀”右下角的小缺损都一样。
路岭微微摇头,显然是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周大人,被害人尸首在哪?我想看一下。”
“在义庄,我让刘先生带你去看。”周远良说着就让值班的衙役去请仵作刘先生过来。
“哦,不提起我都忘了,援途兄现正在周大人这里任仵作呢。”
“正是。”周远良知道刘先生在刑部时朋友不多,而路师兄绝对算不上是朋友,所以路岭来了这半天也未曾给他们二人做介绍。
“援途兄的运气真是差了点。他认真工作、规规矩矩了十几年,唯一的一次小放纵还偏偏遇到刑部尚书贺大人来查岗,真是冤透了。其实吧,他们当时不过是喝了点小酒、赌了两把钱,贺大人充其量也就是责备一番而已,不会再有重罚的。可援途兄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喝多了吧,居然跟贺大人顶撞了起来,才落了今天这个下场。”
周远良知道刘先生是从刑部被发配出来的,但具体的发配原因他一直没问,怕惹刘先生不开心。现在听路岭的意思是刘先生违反工作规定、并且还顶撞了上司,仅仅被处以开除出刑部的处罚其实已经很轻了。
可问题是,违反工作规定、顶撞上司?周远良真的很难相信斯文有礼的刘先生还能做出这么接地气的事。是刘先生平时太善于伪装了还是此事另有隐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