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蟒县城中某旅馆楼下的小酒肆里,安萍儿和路岭对坐,一人面前一壶酒,自斟自饮。
路岭的脸色不太好,但比先前在钱庄里的暴怒状态已经好很多了。费了好大劲查明一件事,就在自以为即将揭开真相时忽然来个掉头大转折,而且还是同一个案子连着发生了两次转折,任谁也无法平静呀。
简直有种被戏耍的感觉,资深主簿路岭很郁闷。郁闷过后路岭终于冷静了,冷静地回忆着这个案子的始终,这一次次的转折是不是有点太顺畅、太准时了?
要说这个案子中没有人为干预,路岭表示不信。
前一次转折已经过去了,再想查找痕迹太困难了,路岭将关注点放在这次的转折上。首先,这次转折的起因就很值得查一查。“安姑娘,你经常来金蟒县押送嫌犯吗?”
“也算不上是经常,偶尔吧。”安萍儿早就知道路岭会有此一问,回答得特别流畅。“我们福阳县跟金蟒县离得近,咱们骑快马过来只要一个多时辰,平常步行或者赶牛车的话也就大半天的路程。两县城里的人交流比较多,嫁闺女娶媳妇的,常年往返两地做生意的人就更多了。所以嘛,本县有逃犯的话去邻县很可能就抓到了。”
路岭一点都没明白安萍儿的这个“所以”是怎么推倒出来的,但又不能说她完全胡扯,因为这个牵强的因果关系是以事实为依据的,他此前做准备工作时就发现有多起发生在福阳县的案子的嫌疑人外逃后在金蟒县被擒、反之亦然。
“你们昨天抓到的那个嫌犯是怎么回事?”路岭不再跟安萍儿掰扯嫌犯为什么都喜欢往邻县跑的问题,重点关注这个牵出西海国太子的案了。
“哦,那个案子呀,家贼引来外鬼。金蟒县有个小富商,前两个月去外城做买卖回来时带了个新买的小妾。富商他老婆打算规制规制这小妾,小妾不服,给几个匪徒通风报信、然后合伙把那小富商家给抢了,听说损失了不少。”
“这种案子在福阳县和金蟒县这边经常发生吗?”路岭看安萍儿的神色很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倒也不是经常发生,应该说是发生这样的事不奇怪。”安萍儿给路岭详细解释说:“福阳县和金蟒县两城商人偏多,赚了钱的人确实有兴实业、做慈善的,但更多人是花钱享乐,比如买很多姬妾仆役。路大人,您想想,把那么多大小老婆关在一个院里,不出事才怪呢。”
“后宅中女人争宠这事很正常,可小妾勾搭外人抢劫主人家这事也正常吗?”
“说小妾勾搭匪徒抢劫的是那户人家的家主和他老婆,一面之词不可尽信。”安萍儿稍稍向前凑近了一点点,八卦兮兮地对路岭说:“昨天我不是负责押送那个小妾嘛,那女人跟我哭诉了一路,说她被人陷害了,说她根本没勾结什么匪徒、都是别人招来的,这帮人咋咋呼呼在宅子里转一圈、拿了东西就走,然后大老婆一口咬定是那新来的小妾勾搭外人抢劫,那富商也不是啥有情义的人,顺着他老婆的意就报了案。”
路岭眉头微皱。“既然是被冤枉的,那个小妾跑什么呀?她这一跑不更坐实了她的罪名吗?”
安萍儿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小妾就是无知的乡下女人,年纪轻,没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